她想知道我怎么会有如此变化。
但我想,这么几天时间,一个人身心会不会产生如此的变化。
星期六,照例改善生活,不但加菜,而且有酒。
刘晋藏自然准时出席。
在我看来,韩月和她的男友碰杯有些意味深长。
当大家喝得有点晕晕乎乎时,韩月对刘晋藏提起她所感到的丈夫近来的变化。
刘晋藏说:“那是非常自然的,因为我们互相配合,算是都相当富有了。”
韩月这才知道了那几千块钱的去向,知道我拥有了相当的收藏。
刘晋藏醉了,说了一阵胡话便歪倒在沙发上。
韩月拉着我出门,去看如今已转到我名下的收藏。
那一墙壁的藏刀,使那间有些昏暗的屋子闪着一种特别的光亮。
要是以一个专家的眼光去看,肯定可以看到一个文字历史并不十分发达的民族上千年的历史。
要是个别的什么家,也许会看出更多的什么。
她悄声问我:“这些都算得上是文物吧?”
我点点头。
她又悄声说:“这些刀,它们就像正在做梦一样。”
“是在回忆过去。”
我说,并且吃惊自己对她说话时有了一种冷峻的味道。
关上门,走到外面,亮晃晃的阳光刺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她又感叹道:“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这些东西。”
刘晋藏曾经说,这些刀子的数量正好是他有过的女人的数量。
我把这话转告了她。
很长一段路,她都没有再说什么,我为自己这句话有点杀伤力而感到得意。
到了楼下,韩月都上了两级楼梯,突然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慢慢沁出湿湿的光芒,说:“是你跟他搅在了一起,而不是我把他找来的,你可以赶他走,也可以跟我分开,但不要那么耿耿于怀。”
一句话,弄得本来觉得占着上风的我,从下面仰望着她。
刘晋藏醉眼矇眬,看看收拾碗筷的女主人,又看看我,把平常那种游戏人生的表情换过了。
他脸上居然也会出现那么伤感的表情,是我没有料到的。
他把住我的肩头,叫他的前女友好好爱现在的丈夫,他说:“我们俩没有走到一起,我和许多女人都没有走到一起,那是好事,老头子一死,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看现在我还有什么,我就剩下这一把刀了。”
他把刀从鞘里抽出来,刀子的光亮使刀身上的彩虹显得那么清晰耀眼,像是遇风就会从刀身上飞上天空一样。
真是一把宝刀!
把个不懂刀的女人也看呆了。
刘晋藏收刀的动作相当夸张,好像要把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韩月尖叫一声,一摞碗摔出了一串清脆的声音。
刘晋藏手腕一翻,刀便奔向自己的鞘子,他的手又让这把刀拉出了一道口子。
他手掌上的皮肉向外翻开,好一阵子,才慢慢沁出大颗大颗的血珠子。
韩月叫道:“刀子伤着他了!”
刘晋藏也说:“刀子把我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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