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她太过小心紧迫,仿佛她是你的唯一所有。
但你不能渴望占有她。
良生。
她一被生下来,就是完全独立的生命。
她会有她自己的意志。
是。
是。
我知道。
但她还是娇惯恩和。
一点点哭都让她紧张焦灼。
她产后创口愈合缓慢,出血一直淋漓不净,不能起身。
我因此时常留在病房里陪她过夜,照顾恩和。
那些日日夜夜,躺在她床边的小床上,房间里寂静清凉。
偶尔能听到女婴在睡梦之中发出伊伊哦哦的低声吟叫,非常甜美。
空气中有一股奶粉和幼小皮肤散发出来的醇香。
这一方小小天地。
我便知足接近满溢。
又一直都觉得疲累。
不想起一切的事情。
亦只愿让时间停顿。
她有时深夜痛得睡不着,轻轻唤我,良生。
良生。
我走过去躺在她的身边。
让她从背后拥抱住我。
她轻轻叹息,把脸贴在我的肩上,伸出手抚摸我的膝盖,把我蜷缩起来的腿一点一点地拉直。
我背对着她,心里是壮阔天地间彼此意念相通相融的温暖,脸上却安定沉稳,如同一面湖水,不泛起一丝波纹。
那一刻,清凉洁白的月光就照在我们的床上。
良生抱着我,我抱着恩和,恩和亦醒过来,在月光里挥舞着小手呀呀地低声叫唤。
初春的温暖气候。
花好月圆。
这是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圆满的相聚。
是在我们分开三个月的时候,莲安打电话给我。
我已经很长时间失去她的消息。
若打电话给她,必定是秘书台的接听。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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