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艺术家之一分为二解读和祈祷者谈话-《灵魂的城堡》

折磨 艺术家之一分为二解读和祈祷者谈话(第2页)
🎁美女直播

祈祷者与我之间的关系是种犹豫不决而又十分矛盾的关系。

在教堂里,我几次下决心要走上去让祈祷者对自己那种夸张的表演作出解释,却总是因为犹豫不决错过了机会。

祈祷者的态度更暧昧,他似乎是在逃避我,同时又十分渴望我与他谈话。

我经过长久的拿不定主意的阶段之后,终于不顾一切地捉住了他;而他做出要逃脱的样子,又好像巴不得这事发生。

他说他担心我要折磨他(是否这种折磨正是他所渴望的?)。

他完全知道我是知情者。

我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果然开始了对他的提问折磨。

他面对我的逼迫(这种逼迫不是他所愿意的吗?),哭泣起来,说出了内心深重的痛苦。

祈祷者和我一样,既不属于虔诚的教徒也不属于一般人,他的存在不能命名也不能归类。

他说他祈祷是为了从旁观的人们的反应中找乐趣,又说是为了让自己的影子偶尔投在祭坛上,最后他说祈祷是他的一种需要。

我把他的这种需要解释成热病、晕船、麻风病。

我分析说,他是因为处在这种悬空的位置上,无法说出也无法给事物最后命名,内心无比痛苦,才需要经常去教堂进行那种奇特的祷告的。

对于他这种与众不同的祷告方式,我也拿不准自己想要反对还是赞成;只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我感到好奇,我这种好奇心被他视为希望、安慰和依据。

其实对于他那些热病似的谵语,那期盼的目光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首先我不能要求他虔诚(已经太晚),其次我也没法给他提供真正的依据;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告诉他,我的病同他是一样的,他所经历的痛苦我同样经历过,一点都不比他少。

这就是我们这类人的命运。

所以,继续祈祷吧,我会时刻躲在旁边,按照他的心愿注意地观看,这是我唯一的乐趣。

我希望祈祷者说出真实感觉,祈祷者希望从我口里得到依据;我们相互又在暗中监视对方,希望吸引对方;一旦相互面对,又免不了厌恶,不自在,就像脱光了衣服暴露在对方眼里似的。

我在分析中提到的那棵白杨也是核心问题的象征。

语言总是使祈祷者产生痛苦的虚幻感。

祈祷者所能做的,只能是不停地给事物命名,永无止境。

刷新命名的冲动就是内在热病发作的结果。

现在不难想象祈祷者祷告的内容了。

在我的鼓励下,祈祷者一步步展开了患病的灵魂。

这过程既是抚慰又是折磨,是一种害怕与渴望的混合,一种痛快淋漓的自虐。

而我,也从这种无所顾忌的分析里满足了好奇心,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两人关系的发展可以看作艺术家的灵魂一分为二的过程。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