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说出声来。
“谁?”
我和二妹一齐问。
“没有谁。”
她变得愁眉苦脸。
“可是你说‘他’!”
我很不高兴地说。
“我随便乱说的。”
她那稚气的脸像被霜打的菜叶,我从她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但是我不愿意罢休。
我将我心爱的铁珠的算盘送给三妹,她高兴得又唱又跳的。
我教她在算盘上算除法,她惊奇地瞪大了两只眼,学得很快。
“三妹,‘他’不是一个人,是一匹布,对吗?”
我冷不防问她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真的是一匹布吗?他很凶,又那么柔软,我都快腾空了,啊!”
我的计划落了空,她不再向我透露什么了。
她坐在窗子下面拨算盘,口里念念有词,不过她念的不是口诀,是一些我听不懂的词。
我记起她曾说过,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么,“他”
一定是不堪回首的东西。
我又聋又瞎,我只能通过妹妹们接受从那个地方发来的信息。
我,必须要有耐心。
妈妈在胡同口那里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帮她推三轮车。
今天生意不错。
“老林家成了鼠窝了,说是因为小东西们吃了我的鼠药呢。”
妈妈的口气有点炫耀,又有点困惑。
老林是住在贫民窟里的富人,他就是爱住那种地方,而且偏爱杀老鼠。
妈妈的鼠药并不是像广告上吹的“三步倒”
,而是很温和的那种。
据说老林只买温和的鼠药,这一来老鼠越杀越多。
我们走到拐角处就看见了那栋灰色的大屋,老林身穿一件有很多窟窿的睡袍站在那里看天。
“啊,小云今天没去上学啊。”
他说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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