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边的桌子下面缩成一团,很像一只小熊。
一只啃着石英石的小熊,太美妙了。
外面的街道上闹腾起来了,好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这种情况并不常发生,一年里头大概一两次吧。
我感到她无动于衷。
“喳喳喳,喳喳喳……”
很有节奏。
我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她说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我们那里还没有可怕的事情,我的父亲母亲,我的五个哥哥成日里游来游去的。
我呢,就站在窗前想念你。”
“也许那个时候还没有我吧?”
“很可能吧。
后来你就出现了。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小煤窑那里。
我常去小煤窑,倾听那些人如何从地底钻出来。
你是最后一个钻出来的,我听到你全身发出细小的响声,可能是在放电吧。
这是八年前的事了。
我的父母也知道我和你的事,他们说这是一件好事。
他们,还有哥哥们,常拿这件事取笑我。”
窗外平静下来时,我和阿琳娜手牵手下楼了。
街上亮着街灯,我们在月亮下面接吻了。
昨天下过雨,马路很干净,一点都不像刚刚跑过千军万马的样子。
她跑开去了,一跳一跳的,那一头长发就像火炬。
我想追她,哪里追得上,她一拐弯就无影无踪了。
啊,我听到上面有很多人在打开窗户看我们呢,他们在观察我这个落魄者。
我上楼的时候看见楼道里的墙上有好些蟑螂,有的还在灯光里飞来飞去。
白天里我们却见不到它们,我们这栋楼在城里以清洁舒适著称呢。
楼里的居民都没有在夜间见过阿琳娜,他们说我有梦游的习惯,也许是在楼里患的这个病。
有一次,是白天,我把阿琳娜介绍给楼里的几个邻居了,他们都说她是附近超市的收银员。
“她真是个活泼的女子。”
由于我的坚持,阿琳娜只好同意带我去她家了。
她果然住在郊区。
明明是个大晴天,她却让我将雨衣和靴子都穿上。
我反问她为什么自己不穿,她说她是不容易生病的,风里来雨里去的习惯了。
她还说我即使做过小煤窑,体质仍旧是非常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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