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来,狗怎么叫起来了?”
留川满脸狐疑。
蓑衣人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也说:
“是呀,根本没有人来嘛。
我想起来了,我是从那边来的,那边很多你的熟人和你不认得的人,可能我身上沾了各种气味,狗闻见了,就叫起来。”
“怪不得我刚才……”
留川没说完,因为他想起了河堤上的事,热情又在他胸中高涨了,最近这种情形常发生。
狗叫声持续着,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蓑衣人又迅速地看了留川一眼,忽然说:
“我要进屋去坐一下,今天太累了,你可能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留川就记起了烟盒的事。
“有的事常对人造成一种悬念。”
他决心从一个广泛的角度接近主题。
“你是说烟盒的事吧?”
蓑衣人马上说,“用不着多花心思去想那种事,只要随便看一看就行了。
我听说你在那边名声很不好,很多人都来和我说,你得了一种病,是霍乱。
对于他们你大概早就有了定论。
我来的时候,你父亲正处在弥留之际,成天说胡话。
有一位少女,在你患病时为你送过开水,还记得她吗?她的左颊上有一块斑,样子很柔弱……”
留川没在意他说些什么,他问道:
“你来的时候,是否留意到了什么变化?今年冬天大概更加冷清了。”
“我看没什么变化,不过就是狗叫。
有时候,狗就喜欢叫一叫,这并不稀奇。”
“这木炭送给谁?”
“还不是为你父亲挑的,他总说冷,临死的人总是这样。
他们在那边,常常谈起你,好像你还和他们在一起似的,那些话我都听腻了,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
蓑衣人抽完烟,挑着木炭又上了路。
有两只蜻蜓一前一后追逐着他,一只红的,一只虎纹的。
那些狗还在叫。
留川回到房里坐下,闭上眼,又看见那些蚕豆花和油菜花,里面还藏着些没见过的人脸,那些脸不是黄的就是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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