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欧洲依启蒙运动建构的新文明形态是现代性的最早的个案。
19世纪以后,欧洲一直被视为世界先进的文明范式;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由世界的“兵工厂”
而转为资本主义“自由之堡垒”
,亦自然而成为“西方现代性”
之表率。
但不能忘记,1917年俄因共产党革命之后,社会主义(马列主义)已在资本主义之外提供另一条社会发展的道路。
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社会主义己形成一个挑战资本主义的世界力量。
以俄国为领袖的苏维埃与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更构成了冷战时代东、西对垒的两大阵营。
依马克思原本的理论讲,杜会主义社会应是“后资本主义”
的社会。
但在长期的冷战时代,在意识形态上,社会主义却是作为一种更优越的“现代性”
(或曰“超现代性”
)向资本主义的现代性挑战的,亦即社会主义是以拥有更优越的制度、价值的文明性向世界宣称的。
诚然,社会主义所描绘之彼岸的自由王国的理想是无比浪漫动人的。
恰恰因此,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比资本主义的也更大。
列(宁)斯(大林)路线的社会主义实践,在世界范围内,程度不同地出现问题或异化,而“文化大革命”
乌托邦式的冒进路线,更把中国推向亡党亡国的边缘,幸因1978年的开故、改革而转危为机。
1991年,苏联社会主义的瓦解,不啻宣告了社会主义的“现代性”
计划的顿挫。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福山(FrancisFukuyama)名噪一时的“历史的终结”
这样的看法。
他说那些可以代替西方自由主义的可行的系统方案,已经彻底穷尽了,他说世界可能已到达人类意识形态演进过程的终点。
西方自由民主体制得到了普遍化,成为人类最后的政体形式。
诚然,福山的论断具有浓厚的西方自由主义者的偏执性,须知,资本主义的现代性并不因社会主义的“现代性“计划的“失败”
而理所当然地取得终极的正当性。
其实,欧洲的两次世界大战已经深刻地暴露了西方现代性的黑暗面,美国先后涉足与发动的越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以维护自由与民主自居。
却充分显露了霸道的政治性格,实不足以言为缔造全球政治秩序提供了范本。
2008年10月爆发的全球金融海啸,其殃源正在美国的华尔街,更透显了资本主义之经济秩序有深层的结构问题与道德性缺陷。
值得注意的是,20世纪80年代,欧美思想界出现了一场激烈的“现代性论辩”
,西方知识人对西方现代性进行了批判与反思。
诚然,德国社会学家韦伯在20世纪初即已指出作为西方现代性思想根源的启蒙运动的遗产,不是理性(Reason)的实现,而是“工具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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