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从侧台下来,走到蔡素芬跟前,给素芬递了几个包子,素芬不好意思吃,说不饿,顺子就狼吞虎咽地给自己肚子填塞了几个。
他也不好坐得离蔡素芬太近,怕剧团人拿他开测,就在前几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几乎是刚一坐下,就睡着了,任乐队、演员怎么吵闹,他都再听不见了。
蔡素芬要不是亲眼看顺子装了一天一夜台,还真不知装台有这么辛苦。
说实话,她是咋都撑不下来的,昨晚她好歹还眯瞪了几小时,虽然睡不踏实,但毕竟还是睡了,可顺子几乎是连轴转着的。
她想把顺子昨晚给她盖的大衣,给顺子拿去盖上,但又不好意思,这里的人,好像眼睛都很贼,嘴也很利索,又都特别爱开顺子的玩笑,搞不好就又开上了,她可不想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正说不想引起注意呢,那个叫靳导的胖女人就喊上了:“停停停停,停一下。
顺子,顺子。”
顺子咋都醒不来,蔡素芬想喊,见所有眼光都集中到她这一块儿了,就急忙勾下了头。
“哎,顺子咋睡得那么死的,得是梦见天使了,谁摇一下。”
靳导还没说完,猴子就在旁边说起了干话:“结婚结日塌了。”
“谁结婚了?顺子又结婚了?”
“都三房了,你不知道?”
“哈哈,这家伙可是没看出,哇了这大的货,装台还装出土豪来了。”
“三房是谁?”
猴子贼眉嘻嘻地指了指蔡素芬。
只听有人说:“顺子的审美眼光还蛮不错的嘛,好像还是下一代吧?”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蔡素芬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顺子被人浑然不觉地摇醒过来,就急忙向靳导请示:“靳导,啥韦您吩咐。
我没睡着,一直伺候您着的。”
大家又笑了。
靳导就说:“顺子,你行呀,看着蔫不哪卿的,都娶三房了,也不给大家发个喜糖啥的,小合身体着。”
“见笑,见笑。”
顺子急忙打趣着,看了一眼素芬,蔡素芬已经羞得起身向外跑去了。
大家更是笑成一团糟了。
靳导说:“知道你累,可活还得干,立马把梅花网子还是调到原来的位置,景太后了,影响演员表演。
这是我的错噢,对不起,让你们返工了。”
顺子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但面部和嘴里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情愿,顺子说:“看靳导说的,咱就是下苦的嘛,这多挪一次,有力又出不舍。
靳导是为艺术哩嘛,咱还能不好好跟靳导、靳老师配合嘛,立马挪。”
说着,顺子就又上了舞台。
蔡素芬从舞台里跑出来,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就到三轮车旁,看了看狗,这已是深秋季节,早上特别冷,好了钻在顺子为它准备的一堆破絮子里,睡得很是安生。
见蔡素芬来,它从絮子里爬起来,抖了抖身子,给蔡素芬摇起了尾巴。
蔡素芬见好了对自己特别亲热,又J冷惜着那条一踞一踞的断腿,就抱在怀里扑擎了扑擎。
过了一会儿,顺子出来了。
蔡素芬有些不好意思地埋怨说:“这些人咋惩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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