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我。
我没料到老丁家会有一个女孩,瘦瘦长长的,齐肩的头发,长得很美。
起初我以为是老丁的新娘子,后来想想不对,那黑脸娘们不可能这么年轻美貌。
她和欧阳慧属于同一种类型,细长的眼睛,形状很好看的嘴巴,连发型都是一样的,更巧合的是:她也是平胸。
我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见她要关门,努力挤进去半个身子。
她慌了,用力推上门,把我压住。
我像一只被拖鞋拍得半死的蟑螂,大半个身体在外面,一个脑袋和一条右臂在她眼前徒劳地挣扎着。
我说:“胳膊脱臼啦!
”
她稍微松了点力气,看我又要往里钻,赶紧又把我夹在门缝里。
她说:“丁培根出去了。
”
“广播里说了,经常有你这种冒充煤气公司的人,到别人家来抢劫。
”
“他家里用的是煤气罐,每个月到化工局去换钢瓶的,哪来什么煤气公司的人?”我说:“我是丁培根的学生,我来帮他换煤气罐的。
”
他将信将疑地问:“那你说说,丁培根是哪个学校的?”
我叹了口气:“当然是化工技校啦。
他是语文老师,有心脏病,离过婚,今年又结婚了,他现在的老婆是个地质学家,勘探石油的。
够清楚了吧?”
她松手让我进屋,屋里很热,六楼到了夏天就像个大蒸笼,好在老丁本人畏冷,三十八度的天气照样穿长袖衬衫,而且不开电风扇。
这种生活对他本人而言很合适,但旁人就受不了了,首先是房间里的馊味,其次是脏乱不堪。
我一进屋就开窗,去去馊味。
我问那女孩:“你是谁啊?你在老丁家做什么?”她说:“我是他女儿。
”我吓了一跳,瞪着她,腿也忘记抖了。
她说:“你好,我叫于小齐。
”
“我叫路路路路小路。
”
老丁从来没说起他有女儿,看来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
这老头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其实很狡猾,口风非常紧。
有时,出于好奇,我会问关于他前妻的事情,为什么结婚离婚,他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
我很不满意他这种态度,对他说:“这些事情都陈谷子烂芝麻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老丁就微笑着说:“人要像守财奴一样守住自己的往事。
”我嘲笑他,分文不值的往事,有什么可守的。
直到于小齐出现,我才发现这老头暗地里藏着一手,早知道他有这么好看的女儿,我应该对他更巴结一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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