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
了不得!”
人就都跟着他原地打转儿,连连不舍地追着问:
“啥儿了不得?”
“和火山爆发样。”
“人会烧死吗?”
“体弱的会被她们活烧死。”
炸裂人就决计要和村长样,要与那些在外风流打拼的姑娘们订婚、结婚了。
不计前嫌和老一辈人嗤之以鼻的笑,只要能把外面世界的钱都挣回来。
只要她心里是有钱有家的,过去的事就权当没有生发过。
就都围着孔明亮,问说以后咋样呢?总不能每天每年都花人家挣的钱。
孔明亮就对他的那些同伙兄弟大声说,炸裂村要想真的富起来,要想变成镇子变成城,就不光要靠姑娘们在外面打工挣那风流辛苦钱,还要人人办工厂,家家办工厂,让工厂企业旺得如姑娘们在洞房的疯癫样。
“我历经磨难看透了,”
明亮唤着说,“他妈的——这年月,啥儿钱你都可以挣。
有钱你就是老爷姑奶奶,没钱你才是孙子和老鼠。
有钱镇长、县长都听你的话;没钱镇长、县长就当我们是孙子、重孙子。”
他说着和唤着,看村人越来越多了,把他家院落挤满后,就站到一张新婚椅子上,声音更加大起来:“你们都选我当了村长了,让我得了八百二十票,让朱颖只有四百一十票。
这票数,刚好比她多一倍——因为这票数,让她想当村长的梦和雨泡一样砰的一下就破了。
她甘拜下风了。
想嫁给我还到村委会里朝我跪下来,哭得和孩娃一模样。
她哭成那样儿——泪人样——我就答应和她订婚结婚了。
她就答应一结婚,把外面她的生意全都撤回来。
把那些生意全都安营扎寨在咱们炸裂村街上。
洗脚屋、理发店、娱乐城,她要在耙耧建成娱乐一条街。
让那些有钱人都拥到炸裂来花钱。
让他们口袋里装满真金白银来,空空荡荡装一口袋空气回家去。
让我们炸裂今年是耙耧山脉的一个村,三年二年就是一个镇,再过几年就是一个城——连女人、姑娘都这样爱着炸裂了,为炸裂的富裕豪华不惜身子、名誉、死活了,那我们男人们咋样呢?”
唤着和问着,看院里人多得挤不下,不只年轻力壮的小伙都从村里堆过来,老人、孩子、媳妇和女儿们,也都开会一样拥进他家里,屋门前、大门口,全都挤满了炸裂人。
孔明亮就索性让人把家里的一张新婚桌子从屋里抬到大门外,完全如在村街开宣誓大会样。
他站在红喜桌子上,望着黑压压的村人们,还让那些家里没来人开会的,派人把他们从家里全都叫出来。
太阳从云的背面钻出后,村街上明亮而热暖,站着坐着的村人们,全都是一身的骚动和汗粒。
他们望着立在红色桌上的新郎倌,像看着一个发光的年轻神佛舞蹈在半空里,听着他嘶哑激越的唤,如雷如鼓响在他们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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