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华跟牛月珍两个最近过得不太好。
眼看着已经九月多了,顾棠一点消息都没有,牛月珍先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孩子生病了要暂缓上学。
但这又不是请假,家长说一声就行,这是研究生第一年开学报道,学校根本就没同意。
牛月珍无奈下请了假去学校胡搅蛮缠了一通,总算是让学校答应保留学籍一年。
等回到家里,她更觉得不顺了。
尤其是院子里的邻居,见了面总要问一句,“你们棠棠考上研究生了?”
“这一个月都没见你们棠棠啊。”
“上学去了。”牛月珍硬挤出笑容来,因为心虚,笑容显得特别假,“她暑假跟她同学毕业旅行去了,她这些年也挺辛苦的,我就没拦着她,她旅游完就直接去学校了。她老师看重她,让她提前过去做课题来着。”
“诶呦,那你们棠棠是真的有本事,不枉费你好好教了她这么多年呢。”
“咳,哪儿是我教得好?都是老师的功劳。”
塑料寒暄之后,两人背对离开,脸上笑容都变了。
牛月珍完全失去表情管理,直接垮了,邻居就是从恭喜的笑变成了看不起的笑。
邻居打开家门,回去就跟自己老公道:“我路上遇见牛月珍了,她那个表情,她以前一直看不起我的,也看不起咱们家陶陶,觉得我们陶陶把她孩子带坏了。今天那个强装笑脸的样子——我猜顾棠八成是跑了。”
她一边放下手里东西,一边去洗手间洗手,“她还好意思跟我说我不会管孩子?就她那个样子,养几个跑几个。还跟同学出去玩?顾棠哪个同学敢她一起出去玩,不被牛月珍骂死才见鬼。”
牛月珍也到家了,她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直接就摊到了沙发里。
累,真的太累了。
牛月珍一开始觉得住家属院挺好的,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互相帮忙邻里关系也好,比外头小区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邻居是男是女好多了。
但是他们这往自己心口上戳刀子,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牛月珍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不禁又想起来上个周末跟顾庆华去看老太太的时候,那老太太对她那叫一个挑剔。
还有大嫂居高临下跟她说,“我一直觉得你管孩子太严了,不然她怎么会——唉,不说这个了,我们当然是会帮你找孩子的,毕竟她一个女孩子,也没什么生活经验,孤身在外的我也觉得不安全。但是等孩子回来,你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