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告诉他,李老汉要出去替我办点事情,问他可以不可以替李老汉看看门。
“我们去,我们去,”
他爽快地答道。
“老爷、太太都在家吗?”
我顺便问他一句。
“老爷跟太太看影戏去了。”
“虎少爷回来没有?”
“他一到外婆家,不到十一二点钟是不肯回来的。
从前还是太太打发人去接他,现在老爷又依他的话,不准太太派人去接,”
他愤慨地说。
在阴暗中我觉得他的眼光老是在我的脸上盘旋,仿佛在说:你想个办法罢。
你为什么不讲一句话?
“我讲话也没有用。
今早晨,我还劝过他。
他始终觉得虎少爷好,”
我说,我好像在替自己辩解似的。
“是,是,老爷就是这样的脾气。
我们想,只要虎少爷大了能够改好,就好了,”
老文接着说。
我不再讲话。
老文衔着烟管,慢慢地走出二门去了。
月亮冲出了云层,把天井渐渐地照亮起来,整个公馆非常静。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送过来一阵笛声。
月亮又被一片灰白的大云掩盖了。
我觉得一团黑影罩上我的身来。
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忧虑抓住了。
我在天井里走了一会儿。
笛声停止了。
月亮还在云堆里钻来钻去。
赵青云从内院走出来,并不进门房,却一直往二门外去了。
我走进了憩园。
我进了我的房间。
笛声又起来了。
这是从隔壁来的。
笛声停后,从围墙的那一面又送过来一阵年轻女人的笑声。
我在房里坐不住,便走出憩园,甚至出了公馆。
老文坐在太师椅上,可是我没有心情跟他讲话。
在斜对面那所公馆的门前围聚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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