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和厕所之间还隔着一块草地。
我不知道它们中间哪一间是“太平房”
,或者全是。
厕所的门正对着我。
我进去了。
里面很干净,似乎比病房还少臭气。
一条长长的宽沟和突起的一块一块的方的踏脚石。
那不是真石头,却是用水门汀做的,数目大约在十六七八之间,我没有数过它们。
在踏脚石中间的小坑里洒得有石灰。
我在这些踏脚石中间拣了两块站定了蹲下来,凑巧就在第八床的旁边。
他比我更靠里。
靠外还蹲着三个人,好像都是大夫,但是很快地他们全出去了。
只剩下我和第八床。
他忽然问我:
“你带了草纸吗?”
我奇怪他为什么问我这句话。
难道他向我讨草纸?不然……这不是一句陌生人交谈时的客套话!
我摸摸衣袋,只有一张草纸。
我又摸另一个衣袋,再也没有了。
我拿着唯一的一张草纸给他看,我没有用话回答。
“我不要。
我怕你没有。
这里头草纸也是要自备的,”
他摇摇头说,古怪地笑起来。
“那么我没有买草纸又怎么办?可以向医院要罢?”
我半奇怪半着急地问他。
“你自己出钱买。
合作社有的是。
合作社上午开两个钟头,下午开两个钟头,就在第四病室外面那个院子,走出第四病室外面那道门就看得见。
你进来时候一定走过。”
“我没有看见。”
“那么一定是没有开门。
你几点钟进来住院的,上午吗下午?”
“下午,大概一点钟光景罢,”
我回答。
“你什么病,割盲肠吗?”
“不是,是割胆囊。”
“这种病倒没听见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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