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听完了我的叙述。
她不说话,她把头又掉过去望海。
她很久不回过头来。
我也把头掉过去看海,因为我的心开始热得难受了,我没有办法使它安静。
我注视着海,海只是咆哮,跳荡,张着它的大口要吞食一切,从漆黑的洞里时时喷出白色的浪沫,接连地发出如雷的响声。
“海,难道人间许多不平的事都被你一口吞下去了?那许多使人伤心断肠的惨剧都被你一口吞下去了?但是为什么我的眼前还有那些景象呢?我的耳边还有那些哭声呢?海,你更猛烈地咆哮起来!
把那一切都冲倒罢!”
我按着胸膛对海说。
海只是用如雷的声音回答我。
我猛然回过头来,我看见她在注视我。
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对望着,并不避开。
我们这样地望了好久。
她的眼光不再是我害怕的了。
她的眼光简直要照透了我的整个身子,烧热了我的整个心。
我如今也有了我的秘密,而且我的秘密也是和海的秘密有关联的。
现在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出一个奇异的女人,我好象很久就认识她了。
我们差不多成了互相了解的朋友了:我是一个席瓦次巴德,而她的母亲也是一个犹太女人,她的杨和她的孩子又都是为着伟大的事业死去的。
“我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人了,”
她用清朗的声音说。
找到一个不是奴隶的人,可以把我的秘密交付给他。
好罢,现在让我告诉你,我的故事和杨的故事。
在太平洋上有一个叫做利伯洛的岛国,就是杨出生的地方,我从小就跟着父母来到了这里。
这个岛国和许多别的国度一样,有几个坐在宫殿里发命令统治人民的酋长,有一些终日娱乐不事生产的贵族,又有一些从早晨劳动到晚上的奴隶。
我的父亲不是这个岛国的人,他是到这里来经营商业的,当然不能算在这三种人里面,不过他和贵族们很接近,而且他的地位比这三种人都高。
他常常带着母亲和我去参加贵族府第里的宴会或者茶舞会。
贵族府第自然非常富丽,被邀请的人除了偶尔到场的酋长们外,大半是本地的贵族,或者外国来的高等人物。
因为凡是从外国来的人,在这个国家里都被人视为高等人物,受人尊敬。
贵族们都以和外国的高等人物往来为荣,凡是贵族的宴会总少不了要邀请外国高等人物参加。
贵族小姐自然高兴和那些高等人物往来,而我们外国女人也常常被那些贵族少年包围。
我常常和一些贵族少年在一起,拿他们来开心。
那时候我的确很快活。
每天晚上我总要跟着父母去参加贵族的宴会或者舞会。
在那些地方,我们被奴隶们奉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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