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穷人的鸟儿遍布村落,就连最稀疏的地方也不例外。
木头房子坐落在一丛特别高大的白杨旁边,稍远一点就是成片的栗子树。
因为不远处的大村要在秋天来收栗子,所以这里还算人气旺盛的地方。
鱼花挺着大肚子仍然没有闲下来,她依旧去田里做活,或者领上许艮去采蘑菇和药材。
她更愿意和他一起,两个人恩爱空前。
她觉得人生原来这么甜蜜,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原来这么可亲。
她甚至以为所有的幸福,都必须是一个大二十岁的男人才能给予的,所以极不理解父母之间的年龄差距:只相差五岁。
更有甚者,如不远处的邻居夫妇才相差两岁。
鱼花觉得他们一定不如自己幸福。
回想那些刚刚在林子深处相识的日子,自己有多么傻啊,又想挑衅,又不让他靠近一丝一毫。
有一次他给惹急了,竟孟浪到将手放上了她的胸前,她猛地蹦开了,威胁说要用镰刀砍去他那只手。
他吓坏了,从此一连十多天没敢表示一点点亲近的意思。
可是忧愁却慢慢缠住了她,她觉得他真是可怜,而自己是自作自受。
有一天响起了惊雷,下雨了。
她正和他采药材,为躲雨,就一块儿往他的草窝里跑。
蹲在那儿,她突然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儿,心里阵阵发痒。
为了驱除这难受的痒劲儿,她就凶巴巴地亲了他几下。
一切都是从这一次开了头的。
原来看模样还算老实的许艮也并不那么好招惹。
他马上趁热打铁,把她好好收拾了一通。
虽然痛苦,还有深深的后怕,但她并不后悔,也一时无话可说。
她在半夜里回味着,哭着,骂着他,再也睡不着。
有一天半夜她实在想得睡不着,就偷偷跑了出去。
她在乌黑的夜色里一头闯进丛林草窝中的莽撞气,是许艮一辈子想来都要感激和惊讶的。
他从那时起就下了决心:咱必得好好爱惜这个荒林姑娘啊!
她救了我的命!
我离了她,就成了荒林野地里的孤魂,成了到死也没有一个伴儿的林妖——他的魂灵回不了那座城市,肯定就是外乡的鬼了;而这里的游魂,一个个都是林妖。
这是鱼花告诉他的,她说这里的老年人都这样说。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儿子。
多么强壮的小子啊,许艮作为一个父亲,不会遗漏儿子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小家伙刚生下不到一个月,竟然只用了三下就蹬掉了身上的被子。
“这家伙是个厉害的角色。”
他在心里赞许道,“到了时候,他跑得会比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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