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够!
你知道远远不够!”
我想,在背上背囊离开之前,有些话——关于娄萌以及她的公司的话,一定要对岳父讲清楚。
为了岳母和全家的幸福,还有,也为了一世清白的岳父自己。
某种责任感迫使我一定要跟老人把心中的淤积一吐为快。
一想到即将来临的这场长谈,我就觉得沉重并稍稍地有趣。
但我还是忍着。
这毕竟是逼近身边的一种现实。
我发现岳母明显地有些不快,因为她或许以女性的敏感发现了什么:娄萌和马光的频频来访已经扰乱了这个庭院的安宁——岳父比过去更多地陷入了忙乱,每当客人走开之后他就变得不再耐心,涵养也明显地差了。
而且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伏在桌前了——他简直没有时间表达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一腔慨叹、对过去的回忆和感怀。
在这一点上岳母就比他要好得多,她一直喜欢过去的故事,喜欢忆旧。
我对梅子说:“娄萌这样的女人,对老同志的思想会产生一些腐蚀的。”
梅子内心深处也许同意这种判断,但对父亲哪怕是一丝丝的不信任和调侃,都会令她恼火。
她立刻反制回来:“还是你自己小心点儿更好!”
我没有理会,又说了一句:“他们显然需要一个借口来接近老人,以便拉他入伙。
他那么大年纪了,干了一辈子,为这个犯错误实在不值。”
梅子的那对杏眼一愣:“你在说什么?”
“违法生意和……”
“和什么?”
“和乱糟糟的那些男女……”
梅子一声不吭了。
2
这是一个挺好的下午,太阳透过宽大的窗户洒进来,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岳母在会客室那儿坐着,手里正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图片,一边看一边甜笑。
我接过来看了看,发现是小宁刚刚画的一个素描。
这孩子画得可真是太拙劣了:一个女人,年纪不详,看上去像一个老妖怪。
可是右下角却注了两个大字:姥姥。
我笑了,说:
“小宁这孩子真该好好揍一顿了。”
岳母沉沉脸:“可不能这样。
他也是想把我画好一些呀。
那是小手不听使唤;他可不是故意丑化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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