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也是这么窄的一张床。
医院里留给院长午休的床,破旧不堪,却成了淑嫂的婚床。
她会为生命中的这一页而深深地感激一个人。
那个娇小的人就是她亲姊妹一样的闵葵。
闵葵曾问过她:“你不要个名分吗?”
她答:“好妹妹我不要,我怎样都可以,我什么也不要——那些都不重要,他是我的命了。”
那一回两个女人哭了,久久地抱在一起。
她从病房里出来已经是午夜一点了,疲倦极了,走路都要不时地闭一闭眼。
她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前,有时要扶一下墙壁。
那个暗绿色的小门在眼前一闪,她的心咚咚一跳。
她在门前站了片刻,正犹豫,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她推了一下门,门虚掩着。
他在桌前看一份病历,不停地记下什么。
他让她放下——放下什么?他头也不抬就说“放下”
。
这一回我要放下自己了……一阵强烈的冲动让她全身灼热,她轻轻回身把门关了。
他抬起头,一怔,手里的笔松脱在桌子上。
“我……”
他呵气似的,咕哝了一句什么,站起来。
他在认真地端量。
天花板的大功率顶灯垂挂下数不清的银束,淋漓着她的全身,把她的每一根毫毛都清晰逼真地映照出来。
她像一朵纯白的铃兰,微微地垂下钟蕾,芬芳四溢。
她手中什么也没有,可是两手捏弄着,像捏住了什么东西。
他不由得上前分开她的手,发现两手汗津津的。
多么温柔的手,他一碰到滑滑的手指甲,就忍不住捧起来。
她哭了。
她不知怎么与他一起坐在了那张窄窄的床上。
他像平常换药那样,为她解开衣服。
“我太……难看了。”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