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需要排演铸钟记而需要立即干点别的-《钟鼓楼》

21不需要排演铸钟记而需要立即干点别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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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鼓楼西大街上,不还有铸钟胡同吗?鼓楼后身,还有钟库胡同。

现在鼓楼后墙根下,还放著一口废弃的大铁钟,更可见那好钟非一次铸成。

对了,鼓楼前大街上,后门桥往南,路东天汇大院和拐棒胡同当间,现在不还有条小小的死胡同,叫『杏花天胡同』吗?莫不是那杏花归天以后,存灵彼处?”

澹台智珠听了,虽然觉得不无可供考虑的余地,但兴致毕竟不高。

她淡淡地说:“说起来容易,编排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比如『杏花投炉』一场,唱腔身段谁给设计?”

濮阳荪却兴致勃勃,他手舞足蹈地说:“唱腔你自创嘛!

身段包在我的身上。

这『投炉』一场,你要边唱边舞,边舞边唱,幽咽婉转,满台扑跌。

啊,清朝故事,水袖难用——我倒心生一计,何不学吾师筱翠花于老板,踩跷出场?想我当年,仿吾师筱翠花于老板出演《海慧寺》,过足了踩跷之瘾,博得了满堂彩声……如今我虽人老珠黄,少不得重作冯妇——智珠,我来教你跷功,你只要拜我为师,我是毫无保留,把手传技,包你一月速成!

……”

濮阳荪说到这儿,李铠已经明显愠怒,一个人仰脖干了一杯白酒,布著血丝的双眼瞪著濮阳荪,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别人都只望濮阳荪,没有发觉这个“险情”

,唯有澹台智珠仅用双眼余光一瞥,便已亮然于心。

她便正色对濮阳荪说:“算了,别瞎扯了。

这戏我是演不了的。

你自己去演那杏花吧。”

濮阳荪毫不知趣,仍旧滔滔不绝:“退回二十年去,我怕真还当仁不让。

如今我甘拜下风,权作绿叶。

你既饰那邓杏花,我便饰一穷书生,两人自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定姻缘,只待花烛……谁知杏花决意投炉,书生劝阻无效——呀,那『投炉』一场,可效『梁祝化蝶』,来个双人舞蹈,岂不令观众神迷心醉?……”

李铠忽然站起来,一下子走出了房门。

澹台智珠忍不住想大声唤住他——但又不能断定:他是不是仅仅出去方便一下?何况李铠这一回的动作,竟毫无声响,饭桌边的其他人,因为都被濮阳荪的高谈阔论吸引住了,暂时谁也没有发觉……

澹台智珠咽回了对李铠的呼唤,冷冷地截断了濮阳荪的谈话,劝大家多喝一点鸡汤……

李铠竟一去不返。

连濮阳荪也觉察出气氛不对。

二胡和大阮知趣地站起来道谢,濮阳荪方知自己酒后失态。

他们草草地告辞而去。

临出门前,濮阳荪提醒澹台智珠:“明儿个下午,一准“萃华楼』会齐,不见不散啊!”

客人们走后,澹台智珠瘫在沙发上,仿佛不仅骨头散了架,灵魂也散了架。

公公耐心地收拾残局,又让小竹到胡同里去找他爸爸,却并不惊动澹台智珠——既不劝她回屋靠靠,也不对她说几句宽慰的话。

他知道眼前最好是让媳妇自便。

澹台智珠仰靠在沙发上,微闭双目,似睡非睡,就那样呆了好久……

当公公洗刷完全部碗筷,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那间屋里,倚在床上歇息时,澹台智珠却忽然站了起来,她几下围好那条鹅黄色的拉毛加长大围巾,急促地走出了屋门,跑出了院子……

她倚靠在沙发上的那段时间,大脑非但没有休息,反而好象一张同时放映著几部影片的银幕,往事今景,杂遝相叠;又如同公园中越转越快的大型电动“登月火箭”

游戏机,幻化出许多“救急解危”

的场面,轮番比较,莫衷一是……

她不能坐待凋敝,她必须采取行动!

冲到了胡同里,她忽然又闹不清自己究竟是要采取什么行动。

李铠何在?薄幸郎!

难道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去找他?真是冤家对头,管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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