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理我,走你自己的吧。
克里斯倏地撑起手臂,惊疑地看着她。
扶桑撩一把披散了半边脸的头发。
俩人便如此静默地支着颈子,像小兽一动不动地嗅着看不见的危险正从某处潜近。
克里斯避进浴室时,扶桑披着晨衣,挽上发髻,从盘子里捞出几颗瓜子。
她眼睛刚举起,大勇已在门内。
扶桑咔嗒一声嗑向瓜子,吐出血红的壳是碎的。
大勇那样微斜起肩,看她一会。
笑容仍是那股淡淡的荒淫。
他懒声懒气地说着自己突然出现的道理。
意思是:他可以毫无道理地出现。
他脚上是雪白的纱袜,鞋子褪在门口让人拿去刷灰。
从他买下这里,这里就有了一个规矩,所有在此接收全面服务的男人都得在门口除下鞋,告辞时鞋给擦亮了搁在门口。
这样不会有途中打了人抢了东西就跑的。
扶桑看着他走进来,又吐出一颗碎掉的瓜子壳。
大勇笑眯眯支起一条腿,脚蹬在梳妆台上,将她拦在那个死角里。
扶桑问是否照例要她替他洗头发、编辫子。
大勇只等着她吐出瓜子壳。
他什么也不说,眯眼笑着,目光完全随着她的动作。
她笑一下,伸两根手指夹起又一颗瓜子,放进嘴里,舌尖一挑,把瓜子轻盈地绕到侧边的齿间。
咔嗒一声,响得他也一眨眼,吐出来,仍是碎得四分五裂。
大勇不出所料地嘎嘎笑起来。
出了件大事,奇事,她心里章程没了。
瓜子嗑得碎成这样。
谁要和你私奔?他笑道。
她当他笑话听,一心一意用舌头剥着瓜子仁。
他还在这屋里。
你把他藏在哪个橱子里呢?没关系,等会我用十八磅斧头连橱带人一块砧一砧。
大勇笑道。
她说:我打水你洗头吧。
他又笑道:别把我脑袋端到别处去洗,啊?他捏捏她的下巴。
扶桑专注地对他仰着脸,咔嗒一下又咬开一枚瓜子,这回却是完整之极的壳给吐了出来。
两瓣壳尚相连着,像刚被活取了肉的贝壳。
他将辫子一圈、一圈绕在她颈子上,又解下来,心事很重地看着她。
他对她没有妒嫉。
就像他对自己的狗和鹦鹉,别人也可以拿去解闷,事后归属回他名分下便可以了。
人人都想骑的马,是贵重马;是真珠宝戴到谁身上都增色,变卖的趟数越多价就涨得越高。
珠宝也好,犬马也好,扶桑也好,各种宠物本身值什么?它们的价值都是人给的。
他的确没有妒嫉,只要他是最终的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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