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他的女人从来没买过这么次的表。”
伏击者离得很近,连她带的表都看得出。
表确实是冯焕送她的,是某个公司的赠品,表面是黑色,镶了四块比钻石更亮的莫桑石。
彩彩往“太平门”
的门帘后面瞅一眼。
几秒钟之后,短信息说:“怎么往那儿瞅?谁会藏在那儿?还不让灰尘给呛死!”
她把轮椅推到第一排的第一个座位,正要拐弯,又来了一条信息:“瞧你神不守舍的,留心脚下!”
彩彩一惊,已经晚了,轮椅的轮子撞在一个障碍上,冯焕瘫痪的身子太无力被动,被抛起来,又被扔出去。
彩彩赶紧上去把他抱起来,直接抱着出了最靠近第一排的“太平门”
。
冯焕动动掸不得,狼狈不堪,粗口都出来了:“操你妈的彩彩,你把我撂下!
我要你带着我逃跑吗?我倒想看看他能干什么?!
……”
彩彩随他发脾气。
她得把局势好好想一想。
对方显然比冯焕下流卑鄙,是个无赖。
也许他并没有布置杀手,只想玩垮冯焕的心智。
但她怕的是万一。
这是个肮脏的游戏,但她既然进来了,不能一招不过就出局。
再说冯焕毕竟重残在身,孤苦伶仃,对方玩残废人,那是古老的一大缺德,彩彩那儿童式的保护欲和正义感都不能允许。
出了戏院,彩彩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却不接。
他一定在某个吵闹无比的小馆子吃晚饭,听不见电话铃。
彩彩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冯焕塞上后座,两只宽大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会儿。
这一按似乎是有作用的,冯焕的面部肌肉松了下来,浅茶色镜片后面,两个眼睛里都是退让,退让到她的保护后面,由她包办他的一切似的。
短信又来了:“轮椅不要了,Bally皮鞋也不要了?”
她从窗口一看,一个剧场清洁工拿着一只鞋正站在出租车旁边。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清洁工,眼神是武丑的,过分精神灵活,脖子缩在双肩之间,一定是哪回翻跟斗没翻好,把脑袋永久地杵进去了。
“在哪儿捡到的?”
彩彩接过鞋。
老清洁工指脚下的地面。
彩彩请老头儿帮忙,去把那个轮椅推出来。
老头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轮椅。
这时彩彩的手机咕咕地震动,这一条短信息说:“能让轮椅消失就能让你也消失。”
彩彩没让冯焕读这条短信。
她发了一条回信,说:“这样逼一个残废人,能耐真大。”
冯焕把后脑勺搁在那每天要搁置上百个后脑勺的出租车座的背上,一句话不说。
彩彩看了看他,也是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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