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人命,但凡太子他们能够想到的敌人都会被认作同党,然后一网打尽。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可倘若她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就是凤时宁呢?
难道就不会有损伤了吗?
凤时锦面无表情,只是异常苍白,眼神也异常的镇定和清醒,镇定清醒得比这天寒地冻还要让人觉得冷。阿穆在她的怀里兀自打了一个寒颤,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就是开心不起来。
凤时锦没有回答苏顾言的话,只是对他道:“穆儿吃了不少肉,你给他倒杯水来解腻。”苏顾言倒水的同时,她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佯装喝酒时将酒掺在了阿穆的茶水里。别人隔得太远看不见,但苏顾言就在身边却看得分明,也用自己的身体恰到好处地挡去了别人的大半视线,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凤时锦一眼,还是将掺了酒的茶水给阿穆喝了。
如此喝了两杯水,阿穆打了一个饱嗝,不一会儿小脸就红了起来,昏昏欲睡。
皇帝见他憨态可掬,便问:“穆儿可是吃饱了喝足了?”
苏顾言道:“回皇上,儿臣今日过于纵容他,想来是吃多了些,眼下有些犯困了。”
皇帝道:“男孩子,就应该大口吃肉。既然困了,就抱他去帐篷里睡睡。”
“是。”
于是凤时锦起身把阿穆抱起,钻进了帐篷里。阿穆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他抓着凤时锦的袖角,还不肯闭上眼睛睡去,努力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了希冀地问:“娘,三圈来了,牛乃哥哥,胡姥姥,谢叔,还有村子里的大家都来了对吗?”
凤时锦摸着阿穆的头,道:“乖,他们在村子里好好的,怎么会到这里来,困了便好生睡吧,娘守着你。”
阿穆细细碎碎地哭了起来,明澈的眼泪只管从眼角往下淌,他哽咽着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三圈……为什么要剥了它的皮,吃了它的肉……”
凤时锦耐心而温柔地哄着他,道:“娘不是说了,那不是三圈,只不过是一只长得和三圈很像的兔子罢了。”
“是它……一定是它……”阿穆抽噎着,然后迷迷糊糊的,声音渐渐小了去:“我认得它的,它就是三圈……”连梦里也难过着,眼梢挂着泪痕,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
凤时锦一直坐在他身边,直到他彻底熟睡了过去,才抬起冰凉的手指,指尖轻轻拭去了那眼角的泪痕。她也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