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垂下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也给苏徵勤留下大片的空白和沉默。
苏徵勤心里泛着疼,他不知道,明明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一无所有,为什么还会心疼她。他道:“现如今,他让你为他东奔西走,让你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可曾有丁点地怜惜你?嘴上说着爱,不过都是谎言,他现在是九五之尊,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爱,剩下的只不过是霸占。”
凤时锦笑语嫣然:“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因为我杀了他的娘。大概等这件事过了,他还是一个好人。”
苏徵勤抿了抿唇:“所以你早就料到会有此结局了是么,就算你早就料到了,你还是要坚持你当初的选择。”
“我犯下的孽,我不能逃避啊。”凤时锦道:“迟早得面对。”
苏徵勤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帮他,他母妃也是如此,可曾见你亲手将刀子送到他母亲的身体里?”苏徵勤寂寥地看着她:“你自以为作孽太多,别人何尝不是满身罪孽?你若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母妃的真相,又是什么难事?你不是在成全别人,你只不过是在为难自己罢了。”
凤时锦道:“他有权利知道。”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就算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选择任何一种自由的方式去生活。”
“离不开。”凤时锦笑道:“我一人身系多条人命。”
苏徵勤心里悸痛,良久低低地问:“其中也包括我么。”他清楚,当时没有凤时锦,他绝对无法安然无恙地离开上京。
凤时锦道:“当初是,现在也是。王爷是个聪明人,想必在看见我踏进你家门口的时候,你便晓得我为何而来。”
烛火轻微地噼啪一声,闪跃了一下。苏徵勤抬头,定定地凝视着她。
屋外,柳云初将柳茵叫到了院子角落,他皱着眉侧身看着她,开门见山便问:“你不喜欢时锦到你家来?”
柳茵默了默,道:“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怕徵勤太喜欢……”
“茵儿,做人要恩怨分明。”
柳茵垂下头,快哭了,带着哭腔道:“我知道做人要恩怨分明,可苏徵勤他不知道。明明,他那么想要当皇上,可是是时锦姐姐害得他什么都没有,他偏偏不知悔改。时锦姐姐一来,他定又会死灰复燃了。”
柳云初道:“那也是苏徵勤的问题,而不是时锦的问题。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也是你当初非要嫁的。若不是时锦委曲求全,你以为你的夫君能活到今日么,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