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没事了。”
马林生笑着说,“一开始就没事,我根本没喝多。”
“得啦,昨晚谁又吐又闹的?”
“我吐了吗——胡说!”
“你瞧,又不承认,我真该把你吐的那盆疙瘩汤留着。”
马林生嘿嘿乐,“我真是一点不记得了。”
“赶明儿你还敢再喝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哪天,第二天没事咱们爷儿俩再好好喝一次。
我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能喝。”
“昨儿我都是悠着的,根本没喝痛快。”
“行啊,哪天我让你敞开喝,看你能喝多少。”
马林生笑着离开屋。
他虽然脸上笑着,心里着实感到不舒服。
儿子跟他说话的口气是亲热得不分彼此的,真像哥们儿之间开玩笑一样,但不知怎么的,他听着别扭。
看来一开始还真有点放不下架子呢。
那些天,他们俩基本是相安无事,有时互相打打趣儿。
儿子也没过分利用自己新获得的权利,跟他说话时还挺有分寸,挺客气,有时挺注意他的脸色,尽量给他留台阶,表现出了充分严格的自律能力。
他也开始渐渐习惯把自己放在新的位置上处理问题,心里那种别扭、不舒服、似乎受了慢待的感觉也差不多消失了。
他甚至开始有些喜欢儿子跟他说话时那越来越无拘束、随便的口吻。
“老马,你累不累呀?”
当他像往常一样,在夜幕降临后,熄了外屋的顶灯,只留一盏台灯,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开始准备做他的文学梦时,儿子在一边打开电视,边看边对他说。
“怎么呢?”
他回头问。
“坐那儿想还不如躺床上想呢。”
“去,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不知道您那么着解什么恨呢。
写是不写,早拿个主意,我可是看您在那儿坐了有七八年了,一眨眼,可就坐老喽。”
“当然写,早晚要写,写当然就要写好——我只不过是对自己要求严格点罢了。”
“又来那盲目的自信。
要我说您还别想那么远,先写个赖的叫我瞧瞧。
也甭什么中篇、长篇,一个一分钟小说就成。”
“你当我做不到?你小子还别以成败论英雄。”
“小鸡不孵出来那只是卵子。”
“哎,你怎么这么粗野?”
“对不起,老马,我说顺嘴了,可话糙理儿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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