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租金果然是2500元,每三个月支付一次。
当他办完了手续回到家中,双腿搁在茶几上,舒舒服服地欣赏贝多芬的晚期四重奏时,才猛然想起房产证忘在了颐居公司。
小虎牙将它拿去复印,忘了还给他。
看看天色还早,他打算听完了贝多芬的那首升C小调的131,就回去取。
其间他接到了三个电话,其中两个是骗子打来的,另一个则来自他的同事小史。
小史知道他老婆不在,她那轻松而无害的调情,旁逸斜出,没完没了。
当他再次想起房产证这回事,已经是三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他去牙科医院拔智齿。
回家的途中,趁着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就让出租车司机绕道去了唐宁湾小区,打算取回他的房产证。
可颐居公司忽然不见了。
白墙蓝顶的简易房早已不知去向。
原先活动板房所在的地方,如今已变成了一块新修的绿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手握橡皮水管,正在给新铺的草皮浇水。
看来,社会发展得太快,效率太高,也不总是好事。
当时,谭端午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来到唐宁湾B区的新居前,发现自己的钥匙已经无法插入门上的锁孔了。
他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答。
他只得绕到单元楼的南边,透过花园的蔷薇花丛,朝里边窥望。
自己家的花园里,齐膝深的茅草已被人割得整整齐齐。
花园中央还支起了一把墨绿色的太阳伞,伞底下的木椅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她正在打电话。
端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猫下腰来,躲在了邻居家蔷薇花丛的后边,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他没有立刻把这件事告诉远在北京的庞家玉,而是首先向他在鹤浦晚报当新闻部主任的朋友徐吉士求助。
吉士让他不要慌。
他在电脑上飞快地查了一下,很快就回电说,鹤浦的确有一家名叫颐居的房屋租售中介公司,只是两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公司的总部在磨刀巷2号。
“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吉士安慰他道,“你把房子租给了中介公司,公司又将房子租给了别人。
这很正常。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我的感觉不太好。”
端午道。
他又补充说,在这个时代,不好的感觉总是要被应验,成了一条铁律。
吉士拿他的感觉没办法。
傍晚时分,两人心急火燎地赶往磨刀巷,正遇上拆迁户撒泼闹事。
一家老小浑身上下浇满了汽油,威胁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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