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忙,就别来看我了,就当家里养了一条老狗。
4.哭泣(偶尔)。
可是这一次,出现了小小的意外。
儿子很快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妈妈,不是奶奶。
找你的。”
电话是一个自称“阿莲“的人打来的。
庞家玉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阿莲的所有信息,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家玉甚至有些怀疑,它是不是一个骚扰电话?比如自称是她的老熟人,假称自己遇到了意外,让她在危难之中向自己伸出援救之手,或者是向她推荐房子、纪念邮票、汽车保险、理财计划的推销员,要不然就是通知她银行卡透支,让她赶紧向某个账号打上一笔巨款的骗子。
一想到自己事实上就生活在形形色色的骗子之中,家玉不由得恼羞成怒: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你会不会打错了?”
“Fuck,去你妈的。
你妈真的记不得我是谁了吗?还是故意在装糊涂?Fuckyou!
我是宋蕙莲,你想起来了吗?”
对方在电话里狂笑起来。
为了帮助她回忆,她提到了端午,提到了“老流氓”
徐吉士,提到了十七年前那个夏末的午后。
循着变为灰烬的记忆之线,庞家玉的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缕闪烁不定的幽光。
在这条晦暗的光带的尽头,她记忆中依次呈现出的画面,包括女生宿舍门前的篮球场和梧桐树、矗立在云端的招隐寺宝塔、树林中闪闪烁烁的花格子西装短裤、开满睡莲的池塘……
原来是宋蕙莲。
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名字。
它属于一个早已死去的时代,属于家玉强迫自己忘掉的记忆的一部分——现在,它随着这个突然打来的越洋电话,正在一点点地复活,带着特有的伤感和隔膜。
其实,庞家玉与宋蕙莲并不怎么熟悉。
她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大学毕业时,她听说蕙莲嫁给了一个美国老头。
据说,那老头之所以到鹤浦来,是为正在写作中的一本关于赛珍珠的传记收集资料。
可据消息灵通的徐吉士说,那个老头回到美国不久,就得病死了。
宋蕙莲刚到美国,就像模像样地当起了寡妇。
因此,有一段时间,吉士提起她总是酸溜溜的:“还不如当初嫁给我。
是嫌我鸡巴不够大?”
“你现在还在波士顿吗?”
“No,我现在住在Waterloo。”
“这么说,你去了英国?”
“妈的,是加拿大的Waterloo,靠近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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