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说:“要不咱们进到里屋,你把衣服脱了,我指给你看?”
雪娥的舌头又把腮帮子顶了起来,半天没有吭声。
院子里静得很,黑猪的哼哼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透过竹帘,繁花看见一只公鸡像飞机滑翔似的,斜着翅膀在追逐一只母鸡,很快活的样子。
有一只狸猫,在泛着碱花的院墙上散步,弓着腰瞄了一声,很惬意的样子。
室内气氛却很紧张,跟高压锅似的。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繁花指着门外开了句玩笑:“雪娥,你家里什么都忙,连鸡都忙得很。”
雪娥没接腔,咬着指关节望着房顶,好像屋里没有别人。
繁花说:“怎么,想明白了?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把裤子脱了。”
雪娥欠了欠屁股,好像准备着脱裤子了。
可是当繁花站起来的时候,她却又坐下了。
她说:“你要是翠仙,我就把裤子扒了,可你不是。
翠仙不光扒男人的裤子,还扒女人的裤子。
连亚男都知道,这叫同性恋。”
啧,这个雪娥,夹枪带棒的,又把宪玉的老婆翠仙骂了一通。
繁花想,这就是胡搅蛮缠了,就是给脸不要脸,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繁花忍住笑,脸一板,说:“雪娥,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是不是又怀上了?我看像。
你这可是计划外怀孕,不是开玩笑的,要罚款的,十台电视机都罚进去了。”
繁花正说着,雪娥突然站起了身,掀开竹帘就出去了。
繁花和庆书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都撩着竹帘往外看。
只见雪娥一横一横的,走到院子的中央,一拍屁股突然蹦了起来,把正在刨食的鸡都吓飞了。
雪娥朝着西院墙骂道:“娘那个×,欺负到老娘头上了你。
撒泡尿照照呀你,老娘是好惹的吗?我靠你八辈子祖宗。”
靠完西边再靠东边,还是一蹦三尺高:“良心都喂狗了呀你,你狗拿耗子呀你,娘那个×,我靠你八辈子祖宗呀。”
庆书眯着眼,脸上挂着笑,说:“说得轻巧,你拿什么靠啊?”
繁花正在气头上,听不得这种话,就对庆书说:“嘴巴干净点。”
庆书讪笑着,指着雪娥说:“你看,本来还好好的,一扭脸就变成了母夜叉。”
繁花说:“这娘儿们不通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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