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不是为了表演盗铃,而是要表示不敢相信。
繁花说:“事成之前,你谁也别讲,祥生也不能讲。”
尚义说:“请放心,我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
要紧的话讲完了,繁花本想坐着出租车回村,但是突然觉得就这样走掉,似乎有些突兀了,好像就是来卖乖似的。
她就又提起了雪娥和铁锁:“你有空的时候,不妨跟铁锁聊聊,叫他别犯傻了,赶快把雪娥的肚子收拾了。
你是文化人,又是计划生育模范,他听你的。”
尚义说:“我又不是医生,他怎么会听我的?你应该找宪玉。”
繁花说:“雪娥不是跟宪玉媳妇吵过架吗?她还以为人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说到了鸡,繁花突然想起了野鸡尾巴上的毛。
她就对尚义说:“看见那个花翎了吗?对,就是玻璃纸包的那个。
旧戏中武将头上都要插那玩意儿的。
呆会儿你把它送给教办主任。
那可是吉祥物,顶戴花翎的意思嘛。”
乡上来电话,让各村“一把手”
到乡上开会。
看来牛乡长又要过嘴瘾了。
牛乡长不愧姓牛,他跟牛一样喜欢反刍,区别只在于牛反刍的是草料,牛乡长反刍的却是县领导的报告。
当然,牛乡长在反刍的时候,还会加进去一些东西。
都是些什么东西呢?繁花不用多想,就能蒙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告诉大家,要把县领导的指示精神与王寨乡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一条有王寨乡特色的道路。
那“特色”
主要体现在数字上,体现在比例上,这个比例通常是百分之二十。
如果县领导强调的是退耕还林,各村必须实现一百亩,牛乡长的要求就变成了一百二十亩,要多百分之二十。
如果县领导强调的是各村经济作物要占农作物的百分之三十,牛乡长就会把这个比例提高到百分之五十。
当然也有闹笑话的时候,去年就闹了一次。
当时县领导为了减轻农民负担,说,本来村提留应该下降百分之十,变成百分之二十五的,现在改了,改成百分之三十了,只下降了百分之五。
牛乡长回来一“结合王寨乡的实际”
,就把那个数字变成了百分之五十,不降反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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