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知道,他有这份筹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身份。
用力的扑到床上,头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上面淡淡的洗发水味道缓缓的钻入了鼻腔里,梧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珩当时的回答与模样仍旧没有从脑海里退去。
那算是怎样的回答?
是答应帮她,还是不帮?
烦躁与不安已经困扰了她好多天了,连日的失眠让她眼底浮起了一圈暗暗的青黑,胃痛的发作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她慢慢的按住了腹部,暗暗咬牙。
这种娇贵的小姐病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来不及抱怨,又是一阵抽痛,连忙爬起来吞下几片药才长舒了一口气,正对着床穿衣镜倒映出了她憔悴的模样。
有些松散的马尾,青黑的眼圈,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紧缩着眉头……
她愣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眼镜推开房门就欲往外冲去,一声轻呼中,前倾的身子急急的顿住了。
她回头看了看匆忙间被甩出去的拖鞋,忽然自嘲一笑。
十七年养成的习惯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得掉呢……
眸色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她重新回到桌旁坐了下来,套出手机胡乱的拨弄着,指尖一直在一个名字前后犹豫着。
不知道住在酒店的蒋宴泽记不记得叫一杯热牛奶……
恍惚中,指尖不知不觉的触到了屏幕上,待她反应过来时,手机上已经显示出了拨号画面,她大惊之下,手忙脚乱的将手机砰的摔在了地上。
一只手狠狠的敲了了脑袋一下,她赶紧弯下腰去捡,却听见手机里已经传出了一句男声。
“梧桐吗?”
不禁微微一愣。
这个声音,不是蒋宴泽……
她一把捡了起来,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将手机贴在了耳旁。
“嗯,是我。”
“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电话里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欣喜,又慢慢的沉了下来,“只是,发生了那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来……”
“恩嗯……”梧桐微微摇头,“我没事。”
“蒋宴泽他……那些报道……”
“那些报道……”梧桐轻叹了一口气,也没在掩饰,“大部分,是真的吧……”
“那他岂不是?”
一声惊呼传了过来,梧桐蹙了蹙眉,眸色闪过一抹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