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做有罪的辩护争取判一个缓刑先出来,还是要无罪的辩护去碰碰运气,这两种选择你必须想清了,你必须有个明确的意见,我好按你的意见进行辩护。
咱们统一了意见,明天在法庭上还得打好配合。”
我一时无措,脑子里有些乱,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似的。
我只有求助律师,这个可能还不到三十岁的像个严肃的大姐姐似的女律师,现在在我眼里几乎无所不通。
我问:“如果,你做有罪的辩护,争取到缓刑有几成把握?”
她说:“百分之九十。”
我再问:“如果做无罪的辩护,判无罪有几成把握?”
律师没有马上回答,仿佛需要心算似的,沉默了一下,才说:“百分之二十。”
我也沉默了,抬眼看律师还在盯着我,那目光像有重量似的落在我的心上,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你说呢,”
我问,“你说应该怎么选择?”
“各有利弊。”
律师的回答简单、干脆,而且无懈可击。
我闷闷地说:“你问过安心吗,她希望怎么样?”
“问过,昨天我和她详细谈了,我是把她当做你的亲友征求她的意见的。
我应该征求她的意见吗?”
律师反问了一句。
“应该,她是我亲人,她代表我的亲人,代表我的家庭。
她怎么说呢?”
“她说,这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她没说一点倾向性的意见吗?”
律师想了想,说:“没有。
她当然很希望你能早些出来,但她怕你认了罪,心里不通,怕你会一辈子不快乐,怕你今后背上这个罪名,一辈子的前途都受影响,她怕你一辈子生活在这个阴影里。”
律师停下来,等着我表态,但我依然低头不语。
律师没急着催我,像是有意给我思考的时间,停了一会儿,她还是开了口:
“其实,你即使不认罪,法院判你有罪,你的罪名还是成立的,一样会一辈子跟着你,一辈子影响你。
我觉得是一样的。
所以,我觉得你不如争取一个缓刑先出来。”
律师终于说出了她的倾向,她说完看着我,看我如何在这场俄罗斯轮盘赌式的游戏中下注。
我记得美国有一个老电影叫《猎鹿人》,我以前看过这个碟。
说的是几个美国俘虏被一群越南士兵逼着用装了三颗子弹的左轮手枪顶住自己的脑袋,供越南士兵打赌,六个弹匣装三颗子弹,顶住自己的太阳穴打,生与死的几率一半一半,而且让你自己选择,太残酷了,当时看着就觉得残酷!
现在,我感到自己就像那个用枪顶着自己脑袋在扣扳机前浑身哆嗦的美国大兵。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