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权三枪便自告奋勇带冯伍和他的一个死党冒险过来接人,而权虎则开车带着孩子在涪水城外等候。
约好接到其妻后打手机联络,再约见面的具体地点。
警察们经突击审讯攻克冯伍后,已让他给权虎的手机打了电话。
与预料相同,权虎一接电话就要与其妻通话,冯伍便按警察预先交待的说法,告诉他妻子不在家,听邻居说是去医院看病,权三枪已到医院接她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权虎也就没有说出他此时所在的地点,只说等他老婆回来再电话联系。
看来,权虎对冯伍并不完全信赖,没有听到权三枪与他老婆的声音,他似乎产生了一点疑心。
警察们希望保良动员他的姐姐,在冯伍再次拨通权虎电话时,她必须保持冷静,只须问问孩子怎么样了,说她已经跟随冯伍和权三枪出发上路,就算深明大义。
但保良此时面对姐姐,却没能像他在路上应允的那样,对姐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面对姐姐的质问,眼里含泪,呆若木鸡,全然没有了两小时前带伤击毙顽凶权三枪的那份镇定和勇气。
所以还是换上牛队和夏萱上去,对姐姐继续苦口婆心,讲明道理,讲明政策,讲明法律。
保良看到,这时的姐姐不再流泪。
她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不知是在思索,还是下了决心。
牛队问:“我们说了这么半天,把形势和出路都讲透了,你想通了没有?”
姐姐显然已经安静下来,她说:“我想通了。”
牛队欣喜点头:“好,想通了好。”
他又把刚才希望姐姐与权虎通话的内容重复了一遍,然后盯问姐姐:“你能按这个要求说吗,你能心平气和地说吗?”
姐姐说:“能。”
这回,一直在侧旁听的局长亲自表示了满意,他说了句:“好!”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局长命令:“把冯伍带过来!”
冯伍被从客房里带出来了,双手铐在一起。
牛队用客厅里的座机电话,拨了权虎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后,牛队把听筒放在冯伍耳侧,同时把自己的耳朵贴近听筒,监听冯伍通话的内容。
屋里屋外,不少人用手势示意安静,里外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牛队听到的内容是:冯伍问:“小虎吗?”
权虎答:“啊,你们接到我老婆了吗?”
冯伍说:“接到了,我们马上出发了,你在哪儿?”
权虎答:“你让我老婆听电话。”
权虎果然再次要求与保良的姐姐通话,牛队将听筒交给姐姐,又示意夏萱靠近监听。
姐姐的双手抓住电话的听筒,无论牛队怎样用手势安抚,她的气息还是变得起伏难平。
夏萱听到的内容是:姐姐说:“喂……”
权虎应:“保珍,你跟他们过来,你把我床头柜里的那瓶安眠药给我带来,再带你自己要换的两件衣服,给雷雷再带一件厚的外套,其他什么都不用带,听见没有?”
姐姐答:“哦……”
权虎顿了一下:“你别忘了带上你妈给你的那只耳环,你放在衣柜里了吧。”
姐姐干涸的双眼,忽然泪如雨下,不仅夏萱,不仅站在她对面的牛队,这幢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突然迸发的叫喊:
“权虎,你快跑,警察要抓你!
警察马上就过去抓你啦,你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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