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卸完了,我和彩妮还没有卸完。
工头便踱过来,盯着彩妮说,大妹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没劲了吧,劲昨晚都用在床上了吧。
我想冲工头发火,想搬一箱水果砸在他头上。
彩妮拉拉我的衣角说,咱们是来挣钱的,就当没听见。
我只好忍气吞声。
一列货车被卸空了,被拉走,很快又有一列车皮进站。
到了后半夜,列车才不进站,我和彩妮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这时工头走过来给我们发钱,我伸出手去接,工头没理我,反倒捉住了彩妮的手,拍了拍,才把钱塞在彩妮的手里。
我把拳头握紧了,好在,这时工头已经走过去了。
领了钱的民工们几步走到货场的暗影里拿出事先放在那里的被褥,不管头尾地裹在身上,倒头便睡。
我和彩妮站在那里,不知到哪里去躲过这后半夜困倦的困扰。
这时工头走过来,淫邪地看了眼彩妮说:跟哥哥走吧,哥哥有房间有床。
我和彩妮都装作没听见,望着远处路口处的红灯。
工头拍拍我的肩膀说哥儿们要挣钱明晚再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时,候车室是不能去了,那里已很难找到一席之地,这时我想到了公园。
公园是一个好去处。
我和彩妮坐地铁来到木樨地,再走两站便来到了“八一湖”
公园。
这里白天很少有人光顾,只有一些闲得没事的老头老太太们在散步遛鸟。
我和彩妮找到了一块草坪,草地还没有泛绿,但已经能嗅到一丝青草的气息了。
太阳变得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温度,亮亮的有些晃眼。
躺在草地上,我们很快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了。
经过大半天的休息彩妮的脸上已经又一次泛起了红晕,她歪着头说真舒服,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我们站起身时,我发现彩妮发丝上沾了几枚草叶,我顺手摘下去。
心里充满了爱怜之意,我轻吻了她。
我这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吻彩妮了。
这时,她的脸颊上滚下两颗晶亮的眼泪。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又直奔北京火车站,迎接我们的又将是沉重劳累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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