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序-《人到中年》

总序(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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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禁锢与荒诞,想象大胆、奇特,在形式上有很大的独创性。

至于阿城的《棋王》,体现一种道教传统文化的逍遥心态,恐怕是唯一的。

很快地,小说开始向现实生活掘进,一类着重于生存困境的揭示,如描写技术知识分子的《人到中年》,描写农村青年男女的《人生》;一类倾力表现中国面临的社会变迁,包括农村的责任承包,城市的企业改制,等等。

高晓声的《陈奂生上城》和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可以作为代表。

此间,一批描写民俗,表现人性的作品出现了,如汪曾祺的《受戒》、《大淖纪事》,张洁的《爱是不能忘记的》等,另外还有一些无法归类的小说。

比起前三十年,这个时期中篇小说的数量陡增,题材变得更加丰富多样,然而在主题的发掘方面,多满足于形象地复制意识形态结论,整体风格“温柔敦厚”

,缺乏作家个人判断的独立性和社会批判的深刻性。

关于改革,未及完全跳出长期以来形成的“歌颂”

与“暴露”

二元对立模式,对现实中的黑暗面、矛盾与冲突的复杂性缺少充分的揭示,主观意识往往与现存秩序相妥协。

即便如此,喧哗一时的中篇小说,仍然显示出为五十年代以来所未有的突破性成就。

及至八十年代中期,小说界的风气很快偏移了被称作“思想解放运动”

时期所确立的关于人的历史命运的悲剧主题,出现了一种形式主义的倾向。

在此期间,有两大创作现象是值得注意的。

一是“寻根文学”

,即从现实生活中寻找人类学、文化学的源头。

从表面上看,“寻根”

是现实问题的深化,实际上大多数作品都脱离了现实政治,否弃了对现存体制的实质性追询,公式化、符码化。

王安忆的中篇《小鲍庄》,在国民性的探寻中依然保持了生活的饱满的汁液,是这一路文学中少有的佳作。

还有一个现象是“先锋小说”

,旨在形式上做实验,内容相对单薄,有不少西方现代主义的赝品。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个别小说活跃着新的思想元素,如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徐星的《无主题变奏》;但是大体上,这些实验小说颇类三十年代的“海派”

,作品不求大,不求深,但求领异标新,多少丰富了中国小说的叙事形式。

九十年代小说整体乏善可陈。

当此艰难时世,有人倡言“新写实主义”

,“躲避崇高”

,“分享艰难”

应运而生的这一类小说,可以说是正统文学的代表,政治力求正确,艺术追摹宏大;个别作家貌似解构正统,如王朔,实质上是一种“别裁”

,一种补充。

由于有着各种权力资源的支持,潜在势力是雄厚的。

但这时,一种相反的文学趋势也起来了,就是所谓的“个人化叙事”

叙事的个人性,在这里竟成了反社会的一个遁辞;正如有人标榜“女性主义写作”

,却置换了这个源自西方用语中的自由、平等这样带政治学、社会学的内容,而从事纯个人题材的写作,琐碎、淫靡、空洞,甚至充满色情描写。

此时,又有所谓“新生代”

群体顺次登场,批评家为之鼓吹,出版界推波助澜,呈崛起之势。

其实这批青少年作者普遍缺乏社会生活方面的体验,也缺乏文学训练,浮嚣有余而坚实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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