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第二日早晨是被狗叫声吵醒的。
她生物闹钟向来准时,将近六点时,人已经有睡醒的预兆,还未等闹钟响起,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呼哧呼哧声。
金毛兴奋地喘气不停,黎冬在半梦半醒中听见声音,皱眉睁眼,拿起枕边手机放到耳边,确认是罐头的声音。
狗哼哧半天也不见祁夏璟反应,黎冬猜他还没醒,窝在厚厚的被子里,轻声试探道:“......罐头?”
“汪!”
狗的听力是人类十几倍,黎冬话音刚落,听筒里立即响起一道嘹亮狗叫,紧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狗爪刨地的声音。
“......唔。”
又是一道亢奋狗叫,随即是男人低沉沙哑的闷哼落在耳边,叹气夹杂着压抑的起床气。
“黎冬,”祁夏璟带着鼻音的沉声充满无奈,几乎是气极反笑,“我刚才差点被谋杀。”
黎冬没有赖床的习惯,打开免提坐起身:“你已经醒了?”
“嗯,傻狗太吵。”
话毕,男人又是不耐烦地轻啧,冲着仍旧叫个不停的罐头低低丢了句“闭嘴”,清晨的坏脾气依旧。
黎冬脑海中浮现祁夏璟眉眼紧皱、却不得不起床给金毛放饭的模样,不自觉弯唇浅笑。
很快,免提里传来男人起床下地的脚步声,给罐头倒完狗粮后又重新走回卧室,关门声后,又附加一道清脆的落锁声轻响。
黎冬换好衣服见时间还早,去浴室洗漱前,想起祁夏璟昨晚提起的失眠,询问道:“你要不要再睡半小时?”
“我等下打电话喊你。”
“......”
许久不见对方应答,黎冬点亮屏幕,确认通话仍在继续,沉思片刻换了种说法:“或者我不挂电话,你先开着免提,半小时后我叫你起来?”
这次某人倒是应的很快:“好。”
黎冬闻言无奈摇头,她发现祁夏璟在医院整日面无表情、偶尔似笑非笑也是疏离散漫的冷感,私下里却有时如小孩似的,爱耍点孩子脾性,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
不想把人吵醒,黎冬整个早上都只敢轻手轻脚的在家活动,连去餐厅倒水都小心翼翼,生怕玻璃器皿磕碰在桌上。
半小时后她将人喊醒,两人六点四十五分先后推开家门,外带一只精神金毛出门晨练。
有黎冬在,罐头向来是不肯让某人牵的,于是祁夏璟便双手插兜地跟在一人一狗身后,黑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