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钓台上面读书,”
她一面回答,一面整理手中的花枝,忽然注意到他把衣服披在身上,并不穿好它,便关心地说:“你快把衣服穿好罢,等一会儿会着凉的。”
觉慧穿好了衣服,看见她忽然转身向他来的那条路走去,便叫了一声:“鸣凤。”
她回转身,站住了,带笑地问:“你喊我做什么?”
她看见他不说话,只顾含笑地望着她,便又掉转身子向前走了。
他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又接连叫了她几声。
她又站住,掉转身子依旧问那一句话:“做什么?”
“你过来,”
他央求道。
她便走了过来。
“你近来好像害怕我,连话也不肯跟我多说,究竟是为什么?”
他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一只手在玩弄旁边下垂的树枝。
“哪个害怕你?”
鸣凤噗嗤笑道;“人家一天从早忙到晚,哪儿还有功夫说闲话!”
她说了又要走。
觉慧连忙做手势止住她,一面说:“我晓得,我晓得你真的害怕我。
你说没有功夫,怎么你又跟倩儿两个在那边玩呢?我还看见你在湖心亭里跟倩儿说话。”
“你是少爷,我是丫头,我怎么敢跟你多说话?”
她做出冷淡的样子说。
“那么从前你为什么又常常同我在一处玩?那时候还不是跟现在一样!”
他往下追问。
她的明亮的眼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
她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用忧郁的调子解释道:“现在不同了,我们都长大了。”
“大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的心就变坏了?”
觉慧惊讶地问。
“不是的。
长大了,常常在一起,旁人就会说闲话。
公馆里头说闲话的人又多。
我倒不要紧,你总该当心点,不要忘了少爷的身份,”
她依旧低下头说话,声音里带了一点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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