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来他所受到的种种打击之上,又加了这个最后的沉重的一击。
这好像是对他的犯罪所施的惩罚。
如今一切都陷在无可挽回的境地里,那严峻的法律是不容许悔罪的。
他当初误于苟安的思想,一步走错,就被逼着步步走错,等着走到悬崖的边缘,回头一看,后路变成了茫茫一片白色。
他虽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也只得纵身跳进无底的深渊里去。
“作揖主义”
和“无抵抗主义”
是不能挽救他的。
他知道这是十分确定的了。
到此时他纵然把自己所宝贵的一切拿来牺牲,也不能够改变那个结局。
他对自己的命运并不抱怨。
但是对那个温淑的少女也得着同样命运的事,他却感到不平、惋惜与悲痛了。
他拿着书签绝望地长叹一声,泪水从眼眶里迸了出来。
淑英也听见杨嫂的报告。
这使她的心里也起了一个剧烈的震动。
她起初的确感到恐怖,仿佛看见那样的命运就在她的面前等待她。
然而后来她下了决心了:她绝不走蕙的路。
其实她早已有了这样的决定。
琴便是她这个决定的赞助人。
虽然她们还没有商定详细明确的计划。
但是那条唯一的路她已经认清楚了。
那条路是觉慧指给她、而且以他自己的经历作了保证的。
自然有时候她也不免有一点踌躇。
可是看见蕙的遭遇以后她却不能够再有疑惑了。
她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那条路上。
她对自己的前途便不再悲观。
她的痛苦倒是来自对别人的同情。
因此她很关心地向杨嫂发出一些问话,也很注意地听杨嫂的回答。
不过她的态度比较稳重,她不大说气愤的话。
淑华却不然。
她动气地抱怨周伯涛,她也跟着杨嫂责骂蕙的丈夫。
她甚至气得带了一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淑贞坐在淑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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