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这样想,我真抱歉;假定真是那样,也不见得就无从谈起。
我们也可以把不同的见解比较一下。”
“不——我无法在舞场里谈书本;我脑子里老是想着些别的事。”
“目前的场面老是吸引你的注意力,是不是?”
他带着犹疑的眼光问。
“是的,老是这样,”
她答道。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的思想跑到老远的地方去了,你且听她突然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吧:“达西先生,我记得有一次听见你说,你生来不能原谅别人——你和别人一结下了怨,就消除不掉。
我想,你结的时候总该是很慎重的吧?”
“正是,”
他坚决地说。
“你从来不会受到偏见的蒙蔽吗?”
“我想不会。”
“对于某些坚持己见的人说来,在拿定一个主张的时候,开头应该特别慎重地考虑一下。”
“是否可以允许我请教你一声,你问我这些话用意何在?”
她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气说:“只不过为了要解释解释你的性格罢了,我想要把你的性格弄个明白。”
“那么你究竟弄明白了没有?”
她摇摇头。
“我一点儿也弄不明白。
我听到人家对于你的看法极不一致,叫我不知道相信谁的话才好。”
他严肃地答道:“人家对于我的看法极不一致,我相信其中一定大有出入。
班纳特小姐,我希望你目前还是不要刻画我的性格,我怕这样做,结果对于你我都没有好处。”
“可是,倘若我现在不了解你一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冷冷地答道:“我决不会打断你的兴头。”
她便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俩又跳了一次舞,于是就默默无言地分手了。
两个人都怏怏不乐,不过程度上不同罢了。
达西心里对她颇有好感,因此一下子就原谅了她,把一肚子气愤都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了。
他们俩分手了不多一会儿,彬格莱小姐就走到伊丽莎白跟前来,带着一种又轻藐又客气的神气对她说:
“噢,伊丽莎小姐,我听说你对乔治·韦翰很有好感!
你姐姐刚才还跟我谈到他,问了我一大堆的话。
我发觉那年轻的哥儿虽然把什么事都说给你听了,可就偏偏忘了说他自己是老达西先生的账房老韦翰的儿子。
他说达西先生待他不好,那完全是胡说,让我站在朋友的立场奉劝你,不要盲目相信他的话。
达西先生一直待他太好了,只有乔治·韦翰用卑鄙的手段对待达西先生。
详细情形我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我完全知道,一点儿也不应该怪达西先生。
达西一听见人家提到乔治·韦翰就受不了。
我哥哥这次宴请军官们,本来也很难把他剔开,总算他自己知趣,避开了,我哥哥真高兴。
他跑到这个村里来真是太荒谬了,我不懂他怎么竟敢这样做。
伊丽莎小姐,我对你不起,揭穿了你心上人的过错。
可是事实上你只要看看他那种出身,当然就不会指望他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