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愈加口渴,则所喝的愈加像甘露一般,所以我那时的快乐真非言语所能表明。
那时我聪明的引导人说:“现在我见到你们怎样被这里的网缠着,又怎样撕破了它出来,因此有地震,因此有欢呼。
但是,是否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了什么躺在此地这许多年代?”
那灵魂答道:“在那英明的狄托,获得天帝的援助,替犹大所出卖的血报仇的时候,我以最持久、最光荣的称号在地上活着,虽然声名大,但是还没有信仰。
我的话句是美丽的音乐,图卢兹是我的出生地,罗马吸引我到他的怀里,在那里我戴着月桂冠。
那些百姓还叫我斯塔提乌斯;[322]我歌吟忒拜的事情,又歌吟伟大的阿基琉斯;可是我负不起第二个重担子而半途倒下了。
我的诗兴是发生于神的火星,他点着我的内心,还有成千的人也被他激动;我所说的是指《埃涅阿斯纪》;她是我的母亲,在诗国里她是我的乳娘:没有她,我做不出有一毫重量的东西。
假使维吉尔那时还生存着,我宁可放逐在外,迟享幸福一年,和他同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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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听了此语,即向我使一个眼色,暗示:“莫开口!”
但是我们的笑声和泪珠都是听着感情的命令,每每不是我们的意志所能操纵的,只要我们是诚实而不做作的人。
那时我的口角不觉流露一丝的微笑,也不过像有情人的秋波一转。
然而那个灵魂已经停止发言,一双眼睛盯住我的眼睛,这是反射心境最真切的地方。
于是他说:“我祝你完成你辛苦的事业!
但是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脸上闪着微笑呢?”
那时我忽然陷入两面夹攻的地位:一面叫我保守静默,一面又请求我的说明;于是我无计可施,只有微叹一声,而我的老师也明白我的为难了,对我说:“说吧!
不要怕,他所问的,你爽快地回答他就是了。”
于是,我说道:“古灵魂呀!
我的微笑使你觉得奇怪,可是还有更可惊异的事情在后面呢!
他,引导我的视线向上的人,也就是你从他抽取歌吟人和神之力量的维吉尔呀!
假使你以为我的微笑有别种理由,那么你把我的话丢开,而相信你自己的话吧!”
那时斯塔提乌斯已经爬在地上去拥抱我老师的脚了。
我的老师说:“兄弟!
不必如此做,因为你不过是影子,而在你前面的也不过是影子。”
于是他立了起来说:“现在你可以明白我爱慕你的热烈,竟忘记了我们的状态是虚空的影子,我竟把影子当作固体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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