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和我们一路走的人,他们所犯的就是古昔恺撒在胜利的时候被人家呼作‘皇后’的那一回事。
[404]所以他们在离开我们的当儿叫着所多玛,这是你所听见的;他们自己诅咒自己,加以在火中的耻辱。
我们的罪恶是阴阳同体[405];但是因为我们不遵守人类的律例,我们的荒淫像禽兽一般,所以我们叫着那藏在木牛里面的她的名字,用以表示我们的耻辱。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行为,我们的罪恶了。
假使你还要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么非但时间不够,而且我也不知道这许多。
我想满足你的欲望,只有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是圭多·圭尼采里,我已经到这里来洗涤,这是因为我在末日临头之前已经忏悔了。”
如同在吕枯耳戈斯懊丧之际,两个儿子忽然投在他们母亲怀里一般,[406]我也有那样的感觉,只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当我听见我的父亲,而且也是比我更胜者的父亲,他们都是制作温柔高雅的爱情诗的诗人,亲自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那时我听不见别人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只是沉思着,长久地注视他;因为火的缘故,使我不能更接近他。
当我看了他一个饱以后,我向他说愿意替他效劳,我发誓请他相信我的话。
于是他对我说:“我听了你的话,你在我心上留下了深刻明晰的印象,就是勒特河的水[407]也不能把他洗去,或使他暗淡。
但是,假使你的发誓出于真诚,那么请你对我说,为什么你在语言上和态度上对我表示这样热烈的感情呢?”
我对他说:“你的甜美的诗歌,只要我们的语言流行着,我们始终珍惜你所写下的一字一行。”
他又说:“兄弟呀!
这一个,[408]我用手指指点给你看(言时指点在他前面的一个灵魂),他是应用他的方言的能手,不论是爱情诗歌或散文传奇,他都超过别人,只有愚人才把里摩日的诗人放在他的上面。
人们的耳朵只听着谣传,而不听着事实;在看过作品或明了理由以前,便存了成见。
我们的前辈,多数便是这种人,对于圭托内以口传口地称述他的好处;但是,最后被大众的真理战胜了。
[409]现在,假使你有这样大的特权,允许你进基督所主持的修道院,那么请你在那里替我一唱‘我们在天上的父’;[410]这个对于此世界是需要的,在此地我们已经没有犯罪的能力了。”
后来,也许是把位置让给他邻近的一个,他没入火焰之中而不见了,好像游鱼沉到水底一般。
于是我略微赶上几步,接近方才他所指点的一个,说是在我的心中对于他的名字预备给他一个光荣的地位呢。
那灵魂很大方地说:“你很谦和的请求,使我很高兴,我不愿意再隐藏我的名字。
我是阿尔诺,挥着眼泪,唱着诗而行进;我想念从前的猖狂,我见到未来的日子而欢乐了。
现在,我请求你,美德引导你到阶梯的顶端,请你常常记起我的痛苦。”
[411]说完,他便匿入涤罪的火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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