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露出愉快的笑容。
①耐儿——Nell,耐莉(Nelly)的爱称。
“女主人呢?”
我大胆地问,“大夫说她是——”
“该死的大夫!”
他打断我的话,脸红了,“弗兰西斯还好好的哩,下星期这时候她就要完全好啦。
你上楼吗?你可不可以告诉她,只要她答应不说话,我就来,我离开了她,因为她说个不停,她一定得安静些。
——告诉她,肯尼兹大夫这样说的。”
我把这话传达给恩萧夫人,她看来兴致勃勃,而且挺开心地回答:“艾伦,我简直没说一个字,他倒哭着出去两次啦。
好吧,说我答应了我不说话,可那并不能管住我不笑他呀!”
可怜的人!
直到她临死的前一个星期,那颗欢乐的心一直没有丢开她。
她的丈夫固执地——不,死命地——肯定她的健康日益好转。
当肯尼兹警告他说,病到这个地步,他的药是没用了,而且他不必来看她,让他再浪费钱了,他却回嘴说:“我知道你不必再来了——她好啦——她不需要你再看她了。
她从来没有生肺痨。
那只是发烧,已经退了。
她的脉搏现在跳得和我一样慢,脸也一样凉。”
他也跟妻子说同样的话,而她好像也信了他。
可是一天夜里,她正靠在丈夫的肩上,正说着她想明天可以起来了,一阵咳嗽呛住了她的话——极轻微的一阵咳嗽——他把她抱起来。
她用双手搂着恩萧的脖子,脸色一变,她就死了。
正如那姑娘所料,这个孩子哈里顿完全归我管了。
恩萧先生对他的关心,只限于看见他健康,而且绝不要听见他哭,就满足。
至于他自己,变得绝望了,他的悲哀是属于哭不出来的那种。
他不哭泣,也不祷告。
他诅咒又蔑视,憎恨上帝同人类,过起了恣情放荡的生活。
仆人们受不了他的暴虐行为,不久都走了。
约瑟夫和我是仅有的两个愿留下的人。
我不忍心丢开我所照应的孩子,而且,你知道我曾经是恩萧的共乳姊妹,总比一个陌生人对他的行为还能够宽恕些。
约瑟夫继续威吓着佃户与那些干活的,因为呆在一个有好多事他可以骂个没完的地方,就是他的职业。
主人的坏作风和坏朋友给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做出一个糟糕的榜样。
他对希刺克厉夫的待遇足以使得圣徒变成恶魔。
而且,真的,在那时期,那孩子好像真有魔鬼附体似的。
他幸灾乐祸地眼看辛德雷堕落得不可救药,那野蛮的执拗与残暴一天天地变得更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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