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得让你知道呀,”
我答道,“我把你从星球上唤下来了?”
“不,”
他答道,“不。”
“那么,我把你从什么地方唤上来了?”
我在他身旁坐下说道。
“我在看火中幻景呢。”
他马上说道。
“可你不让我看,”
我说道,因为他马上就用块烧着的木头把火拨了拨,撩起一串红红烫烫的火星飞入那小烟囱,唿啸着飞入空中去了。
“你看不见的,”
他说道,“我恨这种黄昏时分,它不是白昼,又不是黑夜。
你来得这么晚!
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去向我常去的地方告别呢。”
我说道。
“坐在这里,我想,”
斯梯福兹环顾房间四周说道,“我想我们来的那天晚上所见到的那样快乐的人会——从眼前这地方的凄慌气氛来看——分离,或去去,或遇到我不知道的什么伤害。
大卫,我真希望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我有一个严父呢!”
“我亲爱的斯梯福兹,这是怎么了?”
“我真希望我以往受过更好的指导!”
他叫道,“我真希望我过去更好地指导过自己!”
他那举止中有种伤心的沮丧,这叫我实在诧异。
他的失态超出了我的想象。
“做这个贫苦的皮果提,或做他那愚莽的侄子,”
他站起来,倚着炉架,对着火炉闷闷地说,“也比做我自己好,尽管我比他们要阔气二十倍、聪明二十倍,也总比过去的这半个小时像这样在这该死的船里和自己过不去要好!”
他心情的变化使我惶惑得只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他站在那里,手支着头,郁郁地朝下看火。
终于,我诚恳地请求他,叫他告诉我他为什么这样苦恼,如果我不能指望可以劝说他什么,那就让我来同情理解他吧。
可我还没说完,他就大笑起来——开始还有点懊恼,很快就又兴冲冲了。
“得了,没事了,雏菊!
没事了!”
他回答道,“我在伦敦的旅馆里对你说过,我有时和自己过不去。
刚才,我像做了个恶梦——我觉得,一定做过了。
在很闷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童话来,我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了——我想我是把自己和那个‘不小心’被狮子吃掉的坏孩子混在一起了——这总比给狗吃掉要体面得多呢,我觉得。
被那些老婆们叫做‘可怕’的东西从我的头到脚地爬了过去。
我怕的是我自己。”
“我想你是什么也不怕的呢。”
我说道。
“也许是这样,也许还有足以让我怕的呢,”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