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带着一大瓶氯溶液,用来驱散疫气。
这会儿,女仆、勒弗朗索瓦大妈和包法利老太太正在爱玛身边忙乎,刚给她换好衣裳;她们放下又硬又长的幂纱,一直遮到她的缎鞋上。
费莉茜黛抽泣着说:
“哦!
我可怜的夫人!
我可怜的夫人!”
“你们瞧瞧,”
客栈女掌柜叹着气说,“她还是那么可爱的模样!
谁敢说她待会儿不会走下床来呢。”
说着她们又俯下身去给她戴花冠。
得把头稍稍托起一些,这一来,一股黑色液体从嘴里流了出来,就像呕吐一样。
“哦!
天哪!
纱裙,当心!”
勒弗朗索瓦太太嚷道。
“过来帮忙哪!”
她朝药房老板说。
“敢情您是害怕呀?”
“我,害怕?”
他耸耸肩膀说。
“啊,这不!
我在学药剂学那会儿,就在主宫医院见过死人!
我们还在解剖教室调过潘趣酒呢!
死亡吓唬不了哲学家,我还常说将来要把遗体捐赠给医院,好为科学事业尽一份力哩。”
本堂神甫一到,就问包法利先生怎么样了;听了药剂师的回答,他就说:“您知道,他还来不及从这打击中缓过气来!”
于是奥梅说真为他感到庆幸,因为他不像旁人那样会有丧妻之痛;由此引发一场有关神甫独身问题的争论。
“因为,”
药房老板说,“一个男人不要女人是有违本性的!
我们看到过不少案例……”
“可我倒要请问,”
教士嚷道,“一个人结了婚,您让他怎么还能,比如说,保守在忏悔室听到的秘密呢?”
奥梅抨击忏悔。
布尼齐安挺身捍卫;他施展口才论证忏悔具有赎补罪愆的效用。
他援引了不少传闻,说的都是窃贼如何立时变成好人的故事。
有些军人,刚走近忏悔室,就觉得眼睛上的鳞片掉下来了(6)。
在弗里堡(7)有个新教牧师……他的同伴睡着了。
他觉得房间里太闷,有点透不过气来,便去打开窗子,这一下惊醒了药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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