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州北方各区的游击队都已经跟红军部队直接协同动作,并且是按照这些部队指挥部的指示作战,而不是按照普罗庆柯的指示作战。
南方各区的游击队因为战线要到二月中旬才接近他们,所以现在是相机行事。
普罗庆柯离他们远在几十公里以至几百公里之外,对于这些情况无法估计,所以也无法领导这些队伍。
普罗庆柯直接待在别洛沃德斯克游击队里,这支游击队离开了它在高罗箕希村的根据地(现在村里驻着德国兵),已经没有固定的根据地,而是按照苏军指挥部的指示在德军后方行动。
玛尔法跟普罗庆柯和自己的丈夫都没有联系。
她跟纳烈日内以及也离开了根据地的米佳金游击队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联系:在米佳金镇一带驻有德国军队,并且筑起了工事。
等杜尔根尼奇到达玛尔法那里的时候,卡佳早已到了伏罗希洛夫格勒,所以跟卡佳的一切联系也都中断了。
杜尔根尼奇能够见到玛尔法,完全是凭着他的机智和勇敢。
而玛尔法肯相信他,更是他的运气。
她没有看到他的证件,单凭他的话就相信了他:她根本无法核对杜尔根尼奇的话是真是假。
她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神气迎着他的安静的、非常严肃的目光,她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疲倦瘦削的脸上带着刚毅的皱纹,她也渐渐看出了他的军人的姿态和谦逊的举止,于是突然就相信了他,——只有斯拉夫妇人才能这样一下子就对人产生信任,而且不会看错。
当然,她没有马上表示相信他,但是这里又是巧上加巧。
在她承认她确实是玛尔法-柯尔尼延柯之后,杜尔根尼奇就想起了高尔杰依-柯尔尼延柯,他曾经听和他同名的万尼亚以及参加那次行动的人谈过高尔杰依-柯尔尼延柯在战俘营里遇救的故事,所以就问,他是不是玛尔法的亲戚?
“哦,可以算是亲戚。”
玛尔法说,她的年轻的黑眼睛里突然露出活泼的神情。
“这是我们‘青年近卫军’的青年人把他救出来的……”
接着他就讲了这件事的经过。
玛尔法不止一次听她丈夫讲过这件事。
于是她就把她无法向拯救她丈夫的年轻人表达的满腔女性的、母性的感激之情,全部都倾注在杜尔根尼奇身上。
她不是用言语或手势来表达她的感激。
她只是把她在高罗箕希附近的一个亲戚的地址给了杜尔根尼奇。
“那边离战线更近,他们会帮助您越过战线。”
她说。
杜尔根尼奇点点头。
他并不打算越过战线,但是他需要找到跟我们的部队协同动作的游击队。
那么,当然他在玛尔法叫他去的地方可以更快地找到游击队。
他们不是在村里,而是在草原上的一个坟墩后面交谈。
天色开始暗下来。
玛尔法说她会派人来当夜就带他越过顿涅茨河,她说完就走了。
杜尔根尼奇出于客气和自重,没有请她给他拿点吃的东西来。
但是玛尔法可不是会把这种事忽略掉的人。
一个矮老头——就是普罗庆柯跟他交换衣服的那个老头——在帽子里放了一点面包干和一块脂油带给杜尔根尼奇。
老头很爱说话,他用不祥的低语告诉杜尔根尼奇,说他不能带他越过顿涅茨河,因为目前没有人敢冒险过河,更不用说要给游击队员带路了。
但是他可以给杜尔根尼奇指点一条最容易过河的捷径。
于是杜尔根尼奇就过了顿涅茨河。
几天之后,他到达高罗箕希以南大约三十公里的偏僻的楚庚卡村。
现在他经过的地方常常碰到敌军的工事,并且常看到德军大规模的移动。
他从当地居民那里听到,在楚庚卡设有一个“警察所”
,而且村里还常有德国军队或是罗马尼亚军队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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