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馆里,我打电话召唤女郎,就像你打电话要威士忌加苏打水一样。
早晨我研究藏文,为的是准备去拉萨旅行。
我已经说意第绪语说得很流利,还有希伯来语。
我能同时数两行数字。
骗中国人太容易了,于是我厌恶地回到马尼拉。
在那里我照料一位利柯先生,我教他卖书不交管理费的艺术。
所有利润都来自海上运费,但是只要这样维持下去,就足以保证我过奢侈生活了。
呼吸已经成了像呼吸作用一样的一种把戏。
事物不仅是二元的,而且是多元的。
我已经成了一只由反映空白的镜子组成的笼子。
但是空白一旦真正被断定,我就无拘无束了,所谓创作,只是一种填补窟窿的工作。
滑车便利地带着我从这里来到那里,在大真空的每一边口袋里,我都扔进去一吨诗歌,去消灭关于消灭的念头。
我前面有无垠的远景。
我开始生活在远景中,像在巨大望远镜镜头上看到的一个微小的斑点。
没有可以休息的夜晚。
这是照在无生命行星的干旱表面上的永恒星光。
不时可以看到像大理石一样黑黝黝的一个湖,我在其中看到自己走在光辉的星光中。
星星悬挂得如此之低,如此令人眼花缭乱,好像宇宙正要诞生。
使这种印象更强烈的,是我独自一人;不仅没有动物,没有树木,没有其他生物,甚至也没有一片草叶,没有一根枯草根。
在那紫色的炽光中连一点儿影子也没有,运动本身好像也不存在了。
这就像纯意识的光焰,思想变成了上帝,而上帝,据我所知,第一次脸刮得光光的。
我也脸刮得光光的,没有缺点,连一根毛须根都不剩。
我看见自己的形象在大理石般黑黝黝的湖中,由星星装点着。
星星,星星……像一拳击在鼻梁正中,一切记忆全迅速消失了。
我是萨姆森,我是拉卡瓦纳,我像一个在全意识的狂喜中的人一样奄奄待毙。
现在我在这里,坐在我的小独木舟里在河上顺流而下。
你想让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为你去做——免费。
这就是做爱乡,这里没有动物,没有树木,没有星星,没有问题。
这里精子占最高统治地位。
没有任何事情是事先决定的,未来绝对是不确定的,过去不存在。
每出生一百万人,999,999人注定要死亡,绝不再生,但是使一个家运转起来的那一个人却有把握拥有永恒的生命。
生命被挤入一颗种子,这就是一颗灵魂。
一切都有灵魂,包括矿物、植物、湖泊,山峦、岩石;一切都有感觉能力,甚至在意识的最低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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