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笑道:“此事我也听到过,以为事已如此,内大臣或许不再干涉,慨然允许了。
因此我也曾经婉言劝请玉成其事。
但我看见他异常严厉地申斥他们,便痛自后悔:我又何必插嘴呢!
我想,万事都可设法洗清,此事难道不能洗刷,使它恢复原状么?不过在这恶浊可叹的末世,要等待能够彻底洗清的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无论何事,在这末世总是越来越坏,越差越远。
我听见内大臣为找不到好女婿而生气,对他很同情呢。”
接着又说:“我要告诉内大臣的,却是另一件事。
有一个应该由他抚养的女儿,由于弄错情况,偶然被我找到了,抚养在我家里。
当初并不知道弄错,所以我也不曾强要查明实际情况,只因我家子女稀少,所以即使冒充。
我也觉得有何不可,就容许了她。
我也没有好好抚养她,一直过了许多年月。
但不知皇上何以闻知此事,曾经对我谈及。
他说:‘宫中没有尚侍,内侍所的典礼常有怠慢。
下级女官前来供职时亦无人指导,以致秩序紊乱。
现有在宫中服务多年的典侍二人,以及其他相当人员,频频前来请求,指望担任此职。
但经严格考查,均非适任之才。
故仍须依照古来惯例,选用门第高贵、人望隆重、而对私家之事不须兼顾之人。
当然也可不拘门第,专以贤能为标准而选择,使她因多年劳绩而升任为尚侍。
然而这类人现在也没有。
因此还得从声望高贵的人家选出。
’他暗中向我示意,要选我所找到的女儿,我又安可认为不当呢?凡女子入宫服务,不论出身高下,总须按照自己身分而立志就职,方为具有高明的见解。
倘只办表面公事,司理内侍所事务,掌管本职行政,这就枯燥无聊,缺乏风趣了。
但又岂可一概而论,万事全靠本人能耐。
我决心送她入宫为尚侍,将此意告诉她时,乘便问问她的年龄,始知这女子确是内大臣所寻找的人。
此事如何办理,我很想和内大臣谈谈,作个决定。
然而没有机会,不能和他会面。
因此我就写一封信给他,请他担任着裳仪式中结腰之职,以便当场向他表明。
但他以贵体违和为由,谢绝我的请求。
我也觉得时机不便,遂将着裳仪式作罢。
但现在看见太君病已好转,我又想依照原来计划,乘机向内大臣说明。
务请太君将此意传告内大臣为感。”
太君答道:“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内大臣那边,有各种各样的人自称女儿而来投靠。
他来者不拒,都收留着。
刚才你说的那个女子,心中有何打算而将错就错地来寻着你呢?以前早已有过消息,因而她来找你的么?”
源氏说:“此中有个缘故,内大臣自然详细知道。
只因是个微贱平民听生的女儿,如果宣扬开去,深恐引起世人讥评,所以我对夕雾也不曾详细说明。
务请勿将此事泄露。”
他请太君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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