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溜进水里,闭上眼睛,感觉头发在身后飘了起来,像飘扬的思绪,像飘散的香水味。
她站起身来。
脚下的瓷砖踩上去很安心。
水面刚好在她胸部以下。
她的胸即使没有菲奥娜那么匀称挺立,也非常优美,让她看上去娇媚动人。
反正盖比以前很喜欢。
她记得自己站在镜子前,脱掉上衣,研究它们是怎么从身体里冒出来的。
它们不仅冒出来,还越长越大。
罗伦心想,难怪我们总是用水果去比喻它们,胸脯不仅会生长,还会在我们身上成熟。
她眨了眨眼。
泳池里的氯含量经过精心校准。
眼睛感觉很舒服。
几个星期后,当地的新闻广播员就会极其亢奋地报道说,他们预计降雪量将暴增。
街角的商店就会挤满了人,他们的公寓里从来不储备食物,所以冲来买牛奶。
每次都冲着牛奶来。
很难想象再过四十八小时,甚至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她就要回去了。
刚开始她不想来,现在又舍不得走。
她想搬到这座岛上来,开一家烹饪学校,开展特色旅游,经营一家家庭式旅馆,或者策划旅游婚礼,以此维持生活。
每次度假都会走到这一步,不是吗?你会幻想另一种生活。
卖掉房子,辞掉工作。
明天上午,这样的时刻就会过去,她就会厌倦用这么小的杯子喝很快就会冷掉的劣等咖啡。
明天上午,她就会怀念WNYC播音员那亲切的唠叨。
明天上午,她就会厌倦这里松软的毛巾、淋浴头里喷出来的温柔到怪异的水流,厌倦这些甜甜的食物。
罗伦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是那个服务生,他整个下午都在泳池边为客人提供服务,一个小时前,他曾经给她们送过饮料——那种一点儿酒精都不含的饮料。
当时大家都想喝可口可乐。
他很帅,当然了,这样的酒店不可能雇佣长得丑的服务生。
他长得很有棱角,像雕刻出来的,这么说好像有点儿种族歧视的嫌疑:是因为他的皮肤太黑了,她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吗?她不这么认为,或者说,并不是故意要这么认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善意:他真的很迷人。
他有点儿年轻,估计也就二十五岁。
他跟她们说话的时候挺放松的。
她们可能跟他姐姐同岁。
她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参观者,不是纽约,而是他们30岁的世界。
他挑起一条眉毛,只有一条,递给她一杯可乐。
玻璃杯的边缘上夹着一片柠檬,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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