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等我从法国回来以后,再跟您联系。
到那时,根据您的心情,您再告诉我还想不想去水族馆。”
“嗯,我知道了,就这么说定了。”
山崎先生说。
“我有个请求。”
我说,眼泪又流了出来。
再哭多少回,泪水才能流尽呢?我已经不想再哭了,已经哭累了。
可是……
“在春天到来之前,请不要跟任何女人一起生活。
您可以跟她们上床,可是别跟她们一起生活。”
“我知道了。”
山崎先生说着,摸了摸我的头。
像父亲,又像恋人一样,这二者都是我当时所没有的。
深夜的街道,空气清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有些不舍得它们把残存在我身体里的余温夺走。
上了出租车,我好像在念一句让一切都随心所愿的咒语一样,说道:“去下北泽,拜托了。”
那是我现在的家乡,有我要守护的东西,是我要回去的地方。
关上车门,看到山崎先生在黑暗里向我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朝着那个我们曾真真切切相互拥有过的房子走去。
心中百感交集,脑子已无法思考。
我在紧挨着茶泽大街沿线的车站入口下了出租车。
虽然已是深夜,路上却依然行人不断。
这时突然想起了和新谷君在一起时的情形,看来我并不是那种适合沉溺于情欲当中的人。
我想:那种想知道情欲到最后是什么结果的心情,也许到了父亲那个年龄,才会更加清楚吧。
我依然是懵懂不清,关于父亲和那个女人……关于他们的关系,关于那个女人的性格,以及他们两个一起看到的东西,所有这一切我依然不知。
虽然觉得很悲哀,但毕竟那是只属于他们俩自己的东西,是他们俩赔上性命看到的东西,就像我和母亲曾经是父亲的宝贝一样,那是只属于父亲自己的东西。
虽然任何人都不能跟他一起拥有,却可以去感受那种心情,从中找到契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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