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
我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教练?
“嗯?”
我不知道怎么说再见。
他无力地拍拍我的手,仍把它按在胸口上。
“这……就是在说……再见……”
他的呼吸很微弱,吸进,呼出,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在上下起伏。
他这时正眼望着我。
“爱……你,”
他说。
我也爱你,教练。
“知道你……还……”
知道什么?
“你总是……”
他的眼睛眯缝起来,然后他哭了。
他的脸就像一个泪腺还没有发育的婴儿一样扭曲着。
我紧紧地拥抱了他几分钟。
我抚摸着他松弛的肌肤,揉着他的头发。
我把手掌贴在他的脸上,感觉到了绷紧的肌肤和像是从滴管里挤出来的晶莹的泪水。
等他的呼吸趋于平稳后,我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他累了,我下个星期二再来,到时希望他有好的状态。
谢谢,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很像是笑的声音,但听来仍让人觉得悲伤。
我拎起了装有录音机的包。
为什么还要带这玩意?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使用它了。
我凑过去吻他,脸贴着脸,胡子贴着胡子,肌肤贴着肌肤,久久没有松开,比平时都要长,我只希望能多给他哪怕是一秒钟的快乐。
行了?我缩回身子说。
我眨眨眼睛忍住了泪水,他看见后咂了咂嘴唇,扬起了眉毛。
我希望这是老教授心满意足的开心一刻:他最终还是叫我哭了。
“行了,”
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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