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鱼钩漂浮在水面上。
终于,鱼漂消失了,被大海吞没了。
他今天六十八岁。
星期六。
他把药片散放在厨房台面上。
电话铃响了,是他哥哥乔从佛罗里达打来的。
乔祝他生日快乐。
乔讲起他的孙子。
乔讲起一幢高尚公寓。
爱迪“哼哈”
了起码五十次。
他今天七十五岁。
星期一。
他戴上眼镜,查看维修报告。
他注意到有人头天晚上漏值了一班,“蚯蚓历险”
的刹车没检查。
他叹了口气,从墙上取下一块牌子——维修,暂停使用——他拿着牌子,跨过海滨走道,来到“蚯蚓历险”
的入口处,他亲自检查了刹车片。
他今天八十二岁。
星期二。
一辆出租车开到公园入口处。
爱迪坐进出租车的前座,把拐杖随手拉进车里。
“大家都喜欢坐在后面,”
司机说。
“你介意吧?”
爱迪问道。
司机耸耸肩。
“不,不介意。”
爱迪两眼正视前方。
他想说,坐在前面更像在开车,两年前他们拒绝发给他驾驶执照以后,他就没再开过车。
出租车把他送到墓地。
他来到他母亲的墓前,来到他哥哥的墓前,他只在他父亲的墓前停留了几分钟。
像往常一样,他把他妻子的墓留在最后。
他拄着拐杖,望着墓碑,浮想联翩。
太妃糖。
他想到了太妃糖。
他想太妃糖现在可能会把他的牙齿粘掉,但是,如果能跟她一起吃,他照样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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