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一下!
你听不懂人家说的话吗?出来啊!
!
」
河边对着门大叫。
到了这种地步,谁都劝不了他了。
「笨蛋!
老头子,你注意听!
没错,我们是在监视你!
因为有人说你快死了,所以我们才监视你!
我一定要看清楚,到时候你是怎么死的!
」
我和山下使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拉着失控的河边来到大马路上。
河边突然静了下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往前走。
结果,我们根本没把垃圾带走。
到了补习班,我们仍然没有交谈。
在考算数小考时,我呆呆地望着教室。
坐在我前面的山下,弓着背,却不见他动笔。
旁边的河边,则是每写几个字,铅笔心就断了。
整间教室像沉在水底似的,笼罩在铅笔的沙沙声,和微薄的呼吸声、以及冷气的低喘声中。
这时,老师沉稳的脚步声,在我的身边停住了。
老师在看我的答案纸。
我赶紧用考卷将它盖住。
在门的另一边,老先生到底有没有听到河边的声音呢?我始终忘不掉老先生的那个眼神。
带着质疑,和几分狡诈,那样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养的一只狗。
那只狗好老了,老到不想出去散步,而且,即使屁股黏着大便,它也是照睡不误。
据说,在我还没出生以前,爸爸和妈妈就常带它到河边散步。
那家伙常常是只要被风一吹,就兴奋得乱跑、乱撒尿,真是教人难以置信。
对我而言,那只狗就跟脏脏破破的毛毯没什么两样,我实在懒得理它,如果要理的话,就是偶尔拉一拉它的尾巴,也因此,那家伙只要看到我靠近它,就会不耐烦地把脸别开。
有一天,兽医来家里替它打针。
妈妈说:「因为,次郎明天就要死了。
」
那天晚上,我在小狗的身边待了一阵子。
小狗似乎无意把头别开,它睁着黑黑的大眼睛,一直在看我。
那眼神透露着不安。
而我很能理解那种不安。
我自己也觉得不安。
那感觉就像突然有个重要的东西要离我而去,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当妈妈强行把我带到房间时,我哭了。
第二天早上,大人把小狗放进纸箱。
爸爸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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