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三个月情书没有得到回音后,师姐抄了份我们班的课程表,不管大班小班,专业课还是公开课,雷打不动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等陈启下课,再跟到食堂。
久了连导师都打趣陈启:“你倒是表个态啊。”
大三期末考试前的晚自习,陈启转头对坐在他身后的师姐说:“你想怎样?”
师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陈启耸耸肩,回了句:“你这么想做我女朋友,那就做我女朋友好了,不要影响大家复习。”
然后埋头继续看书。
那天我陪自己刚追到的女朋友去看电影,错过了这场好戏。
这事被其他在公共教室里复习的同学传了出去,据说别的系有女生捶胸顿足:“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玩死缠烂打这招了啊。”
确实,他这个朋友我当年就是靠死缠烂打交上的。
也有细心的女生说,她们看见师姐笑着笑着,偷偷伸手抹掉了眼泪。
我不懂女生,只知道她们不开心要哭,太开心也会哭,心想那大概是心愿成真的喜悦吧。
第二天下班,我按陈启给的地址找上门去,刚进门,大雨倾盆。
陈启到厨房看了看冰箱的存货,说:“不出门了,吃面吧。”
十多分钟时间已手脚利落地用香菇和笋尖当浇头做出了两碗乌冬面,出锅的时候仔细地淋上香油撒上细葱,芳香四溢。
毕业后我们一起租房子住,那时候我就知道他的手艺,再有名的日本餐厅做的茶碗蒸都似凝滞的中年人,而他做的炖蛋是朝阳下雾气中的采茶姑娘,皮肤吹弹可破。
“怎么厨艺会这么好?”
当年我曾满脸敬佩地问他。
“从小就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
“从小就会?”
“爸爸在情妇那里不回家,妈妈忙着摆摊赚钱,不会做饭只能饿死吧。”
记得陈启说完这话,去厨房再添了碗饭,“大闸蟹快上市了,我周末买几只蒸一下。”
师姐有时来玩,帮忙做饭,从不过夜。
那时候时常单身的我好不容易在外面逛到很晚回家,推门总见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在客厅坐着,师姐手拿遥控器看电视,陈启在一边看案例参考书。
师姐见我回家,站起身来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陈启起身送她,也不挽留,只说:“到家告诉我一声。”
案件纠纷处理过那么多件,再不留意也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如释重负的意味。
师姐是在陈启三十岁生日那天求的婚,作为陈启的好朋友,我受邀去了餐厅。
等我拿着礼物到了餐厅,才发现只有我们三个人。
切蛋糕的时候,师姐对陈启说:“我们结婚吧。”
陈启将蛋糕轻轻放进师姐面前的碟子,说:“你这么想结婚,那就结婚吧。”
我看见师姐眼里有什么黯了下去,但她很快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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